仅仅从这件事上，就能看来秦婧北的行事作风。

    程岁杪忍不住想，陆岌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吗？而陆岌就一直是这个样承受着的吗？

    “旁的人说什么，母亲就信什么？”

    从到尾，陆岌的绪都很稳定，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也正是因为这个，程岁杪虽然不齿秦婧北这连环似的一系列行为，但他拿不准陆岌和穗到底有没有她说的那关系，至少他不了解他们的曾经。

    “比起旁的人，我自然更信你。”

    秦婧北闭起睛轻轻了鬓角，“但是然疏，那么多人都跟我说了一样的话，你让我怎么信你？”

    她睁开睛，似乎疲惫极了似的，轻声开：“你说这女与另一个男人投意合，但你知不知，不仅是她极力否认这件事，那个男人现在也被关在柴房之中，我已经让人问过了，他们二人的供词是一模一样的。”

    “穗。”

    陆岌开，地上原本暗暗哭泣的女微颤，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抬看他。

    “你与木谦成亲了吗？”

    “未……未曾。”

    穗现在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诚惶诚恐了，但说话时睛止不住地往秦婧北那边瞟。

    “六少爷对我那么好，我不会甘愿跟别人在一起的。”

    “你说我对你好，那你为何还如此大费周章地诬陷我？”

    “我……”

    穗泪止不住地淌，突然看向一直未曾言语的程岁杪，表狠厉了一瞬，似乎定了决心。

    “我没有诬陷您，我跟夫人说的都是实话。”

    “言辞反复之人，本不可信。”陆岌嗤笑一声。

    “不！”穗抹了一把泪，却仍然泪婆娑期期艾艾地望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陆岌：“我方才那样说，是因为不想让六少爷因为我所受非议，但现在想起那些过往曾经，终究还是不甘心。”

    “凭什么？！”

    穗恶狠狠地看着程岁杪。

    “就因为他，您就狠心把我赶了去，我什么也没有错，您却一直那么护着他，对他比对我还要好！我明明一直都在您边，他懂什么？他才是什么都不懂！”

    “错了事的人，总会把过失归咎于他人。”

    陆岌看着穗的神冰冷，而这似乎刺痛了穗，她猛地看向秦婧北，重重对她磕个了，再抬起的时候，额上顷刻间就有鲜血渗。

    “请夫人给穗主！”

    “好了好了。”秦婧北似乎十分于心不忍，示意自己的丫鬟把哭得停不来的穗扶了起来，“磕磕得那么重，也不担心自己破相。”

    她叹了气，看向陆岌，意有所指。

    “这一看就是真的伤心了，无论你如何，这姑娘对你的我看来了，不得假。”

    秦婧北不等陆岌开，轻声：“你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便不能仍由你一错再错，还好现在还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仿佛已经在转瞬之间，就把一切如何安排全都思虑好了。

    “先将穗收府中，再把不能留的人赶府去。至于你父亲那边，就由我去说，你平日里比崇儿乖多了，仅仅只是这意迷的小错，你父亲不会怪你的，若是他怪你，也放心，还有我呢。”

    陆岌一言不发，程岁杪也不自禁屏住了呼。

    木团木圆站在那儿，两个木桩似的。

    无人回应，寂静的环境中，只有穗断断续续却持续不停的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