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岌的语气里，程岁杪听来，他好像没有生气。

    “对不起。”

    程岁杪讨好似的抱住了陆岌的胳膊：“我以后只会对你说实话，再也不会对你撒谎。”陆岌轻轻摸了摸他的。

    程岁杪是在某一天无意中听到父亲和大哥的谈话的。

    “父亲说起我母亲有个妹，早年嫁到了很远的地方，他们成亲时她还回来过。在没有我的时候，母亲还时常与她通信，姨妈在信中说，她那里的买卖好些，人也多，邀请我们一家过去生活。可是后来家里各事频发，自顾不暇，一时没了往来。父亲记得那是芸城，说想带着我们一家去投奔姨妈，离开这个伤心地。大哥作为家里年纪最大的孩，父亲只跟他商量，大哥也同意了。父亲那个时候还只把我当成个孩，但大哥知我听到了一切以后，也征询了我的意见。我自然没有意见，我也不喜那个地方，那里埋葬着我所有的亲人，却挖不公理。”

    陆岌听得认真，程岁杪却在这个时候停了来，陆岌察觉不对来。

    “若你们是一起来的，那你父亲……”

    “他去世了。”程岁杪声音微沉，“在我们正式启程前，他去世了。”

    “是……意外？”

    程岁杪冷笑了一声：“算是吧，人为的意外。”

    “怎么回事？”陆岌追问，语气也冷了来。

    程岁杪听到他的声音，像是从噩梦里骤然回神，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些。

    “父亲只跟大哥说了我们行的计划，但实际上，因为那个地方的人，伤了他的心，所以他还有别的计划。”

    如果时光可以倒，程岁杪一定会拦那个时候几乎失去了理智的父亲。

    “他认为我母亲的死是他的责任，那是他的妻，他觉得自己理应保护好她，但母亲就那样死了。他甚至没办法向自己复仇，所以，他想为我二报仇。我们都知二是被人害死的，却没办法将凶手绳之以法，都知凶手是谁，却只能自己离开，因为不想亲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只能自己选择逃避。”

    “你父亲他……”

    “他在夜里偷偷去了二夫家里，试图杀了那对负心人。”

    “试图？”

    “对，他没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