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陆岌肩上，同时受到肩窝属于陆岌温的吐息，程岁杪想，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复杂。

    陆岌会生气，会难过，会伤，那都是因为他是个正常人，但与此同时，他其实很好说话。

    至少在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好说话了。

    程岁杪想，如果到了最后还是不能好聚好散，陆岌这样的人，不会欺负他的。

    心里松快了些，程岁杪收了，把脑袋埋到陆岌脖颈。

    听到他开说话：“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看到你与其他男说话，我就……”

    程岁杪轻轻放开他，对上他琥珀般清澈的眸：“少爷，你是在吃醋？”

    “是吗？”

    陆岌的目光并无闪躲，“可能我就是这样会揪住小事不放的人，岁杪，你能不能答应我，在非常非常喜我之前，不要喜上别人，不，除了我，永远都不要喜别人，好不好？”

    程岁杪笑了：“这世上人这么多，佼佼者并不在少数，我怎么会谁都喜啊？”

    他抬手帮陆岌把鬓边的发丝拢到耳后，专注地看着他：“再说了，我喜谁，人家也未必喜我啊。”

    “不要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陆岌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边亲吻他的手指，“答应我，只喜我一个。”

    程岁杪不明白陆岌为什么会这样患得患失，毕竟任谁来看，这段里，程岁杪才应该是担心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微微垂眸，不好意思看陆岌，声音越来越低：“我只喜你一个。”

    “永远？”看得来陆岌真的很在意。

    程岁杪放轻了呼，唯恐惊到谁似的，耗尽所有勇气看着陆岌的睛：“永远。”

    “……这些东西昨日李大夫帮阿娘诊脉的时候，我都让他看过了，说你吃了后对绝对有益无害，若六弟不信我，可以再让李大夫，或其他大夫多看几遍。”

    程岁杪和陆岌一样，看着摆了那一大桌的补品药材，不知陆怀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尤其是程岁杪，上次回府时得罪了陆怀茵，还以为她会早早发难，没想到居然稳住了生生等到今日才来。

    可是拿来了这么多礼，难不成是想先礼后兵？

    陆怀茵看起来可不是那么有谋划的人。

    “五说笑了，我怎么会那样想呢。”

    陆岌这样说，却似乎没打算收这些东西，看得来，他对陆怀茵的真实目的显然更好奇。

    “不过这么多好东西，我一个人也用不完，不如五还是拿回去一些，我只收两三样就行了。”

    “拿都拿过来了，怎么可能还有收回去的理。”陆怀茵东张西望，看到了什么，开：“不过你这屋还凉快，外面已经起来了，我的院每日被太照着，这两日已经把凉榻准备好了，你这里还要用炭吗？”

    “前两日夜间凉，这两日也用不上了。”

    陆岌慢悠悠回答。

    陆怀茵那副找不到话题聊去但又非想找话题的样，程岁杪看着有些好笑。

    “是不是因为父亲罚跪你的事？我听闻，你又大病了一场。”

    陆岌默了默，微笑回应：“这些年我生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时好时坏的，已经习惯了，至于父亲对我……我犯了错，他罚我是对的。”

    程岁杪笑不来了，低眸看着陆岌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