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已经知了。原先要救我的人是林澍和隋雾，你因为和隋雾的个人恩怨，想要利用我。所以抢在他之前让柳芜影响我，一个局来，让整件事看起来是我主动投奔了你，但其实，你才是造局的人，我去陆府，完全是遵循着你的计划。”

    “我可曾害过你？”

    听到他的问题，程岁杪有一瞬间说不话来。

    陆岌看起来就没有愧疚，同样的，他看起来对程岁杪知这件事毫不惊讶。

    程岁杪想，就算自己离开陆府之前陆岌还拿不准这些，在他毅然决然离开陆府以后，陆岌也应该已经想通了。

    哑然片刻，程岁杪开：“这是两码事。”

    “既然你已经完完全全忘了他是谁，原本也不认得我，那跟着谁有什么区别吗？”

    陆岌似乎是真的觉到疑惑：“我难对你不好？而且，你受伤可不是因为我，是因为那两个蠢货在救你这件事上本不用心。”

    程岁杪：“……”

    是林澍不用心。

    林澍跟程岁杪就这件事过歉，他们不是混迹里楼的常客，不了解里面的门。

    “我知受伤跟你无关，但……”

    程岁杪轻叹一声：“……你这是词夺理。”

    如果没有陆岌横一脚，让整件事变得离谱又复杂，程岁杪应该会被隋雾和林澍成功接走。

    他不用谁的小厮随从，有绝对的自由。

    如果没有陆岌的刻意引导，程岁杪应该可以很快找到同样一直在找他的哥哥和弟妹，一家人过的就算再贫苦也好，总好过现在他这样提心吊胆。

    总是担心陆岌惹来杀之祸，自己也会被诛九族，连累哥哥和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的弟弟妹妹。

    “你是在怪我局将你带到自己边，还是在怪我扰了你和隋雾相识相认，耽误了你们两个叙旧？”

    程岁杪：“……”

    他都快被气笑了。

    这么多事，这么的时间，绕来绕去，绕去绕来，陆岌的关注还在隋雾上。

    “你笑什么？”

    程岁杪一气，告诉自己不可以对陆岌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无礼。

    他把心里的怨气和戾气统统压，看着陆岌轻声开。

    “如果是隋雾最开始救了我，至少我不会担心被这个新帝毒，被那个新帝杀。”

    程岁杪对陆岌当然是有怨气的。

    但在得知他只是看起来不谙世事实际上心思沉以后，程岁杪心里的惊讶远远大于失望或者遗憾。

    能不能被隋雾救走，能不能早早和隋雾相识，程岁杪本不关心。

    他怨的是陆岌将他们一家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稍有不慎，满门抄斩，诛九族。

    他死不足惜，说不定命里早该被打死在里楼。

    可他的家人何其无辜？

    没想到听到他这样说，陆岌的神反而变得好看了一些。

    久的安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陆岌坐着不知在想什么，程岁杪心里顿时不平衡了，自己淋了雨，衣服还没换，担心哥哥，又被陆岌吓到，还在这儿站了这么久……

    程岁杪到另外一边自顾自坐。

    陆岌抬了抬，目光悠悠落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