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雾里的“不是”二字。“我们不是什么？”程晚满脸好奇。“他问，”周北洛拖了腔，撑脸懒洋洋，乌黑眸没着没落地瞥着她，“你是不是暗恋我。”“说看着像。”“……是。”程晚眉心忍不住直。我暗恋你全家，最暗恋的是你妈。“我靠，这么直球？”齐群显然不懂这世界上还有一语言叫“怪气”，男生被小型表白现场震得目瞪呆，随即转回去戳戳寸同桌跟他描述自己刚掌握的最新八卦。女生大胆承认心动，而被表白的当事人兄弟最后只是轻描淡写地“噢”了那么一声。……就一个字。啧啧。太给男同胞脸了，全世界沸羊羊站起来！！正计划隔班妹的齐群对周北洛染上一莫名的崇拜之，他没过两秒又缩着脖探过来，“兄弟，中午叫你一块去堂啊。”“行啊。”周北洛应得连贯。一来一往多么熟络，程晚暗戳戳埋肩来，表变得异常心酸。……最可怕的事发生了，当你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时，你唯一认识的人先你一步到了新朋友。男生的友谊来得格外迅速，压力给到程晚这边。桌面上的书本已经全收拾好腾屉，她仰听了一会班主任打血似的亢奋发言，挣扎了会儿才翻开崭新笔记本。素白纸张轻轻扯一截，程晚瞄了少年的侧颜，颠来倒去半晌才低贵的颅，抹了两把纸张边缘切割的边，拿起桌角的签字笔在上面写字。程晚：[不要抛弃我tt]小纸条咻地顺着光桌面蹭到男生那边，周北洛歪，半曲着冷白脖颈瞧。两秒后，程晚好像听见他在笑，但声音很轻。“那你求我。”噙着笑的嗓音像裹了一阵风，程晚忽然觉得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她望了讲台又低声暗暗：“求求你……”有些人贵的脊梁生来就属于伸缩款，程晚屈尊降贵地卖了个乖。她自认嗓音属于甜挂，不糙很柔，日后还有考虑去网恋骗人八万八的打算，但周北洛好像完全不吃她这。对视间少年的眸渐渐沉去，微翘的尾也降，程晚看见他忽地收回视线，左臂杵起挡在耳侧，像是再次恢复了生人勿近的状态。“……？”寂若死灰。就当程晚等到尴尬，以为他不会反应时，呲地一声音。纸条又被递过来，周北洛的回应写在面，洒脱的三个字不知为何显得异常郑重——[我不会。]回应她上面那条可怜的问句。……或许每位老师都是时间理大师，临近中午课的一小块时间还要被规划得分秒不剩。建初趁没课走廊空，大手一挥让12班的同学全都排队站去，说是要依照个矮和视力状况简单排个座位。程晚贴墙往后百无聊赖地看了，周北洛落到队伍的末尾，依然和镜男他们呆在一块，三个人浩浩，围着像三面大墙。而她旁边正巧是刚才在侧面嚼香糖，扎着的女生。……这学校得也不严嘛，上课都能嚼泡泡糖。来之前她老妈还声并茂，半演半威胁地告诫她说，附中不允许携带任何电设备，学生校门都会用扫描仪检测，唯一能和外界沟通的只有一刷卡才能拨的电话。但她刚才来的时候也没开箱检查，她藏个狗在箱里可能都不会发现。许是联想太分散，视线一直虚虚地扫着边女生的手指。对方像是有所察觉，指并上中指稍微拧了一，没到打响指发声音的程度，但程晚还是立即从发呆状态中脱离了来。两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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