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程晚反应过来，转要去抓杯，回过却发现桌角空无一。她诧异地啊了声，脖颈刚转过来要说些什么，女生偶尔发现后门闲置的空座位前——周北洛着净的纸巾，正低眸帮她着杯外溢的珠，她透明的玻璃矮杯中涌动着清澈的纯净。杯满的。周北洛，帮她打了。……他们伟大的友谊好像真的要开始了。……被关在牢笼的附中学生终于在第18天迎来第一个短暂的小假期。赵多漫赶在假期前闹了一次肚，程晚陪她去校医室时等得无聊，站上旁边的重秤才恍然发现自己比半月前轻了三斤有余。李女士提前打好招呼说这次假期有事要理，让她跟周北洛去周阿姨家住两天，程晚懒得问发生了什么事，随答应来。学校有刷卡可用的洗衣机，最近也没有什么换季的需要。女生随品很少，只背着个中等大小的帆布白包，在校门侧边低踢着石，等少爷场。他们跟赵多漫齐群约了先去电玩城溜一圈。在校期间齐群把自己的抓娃娃技术得上天地，赵多漫对此表示质疑，男生当即拍桌说给他们一个人抓五个。多不用退，少还补。玩起来没个时间，商场离周家也近，所以原计划要来接的司机叔叔得了清闲，他们准备散场后自己溜达回家。说实话最近程晚和周北洛的关系确实缓和不少，之前她总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见，但自从他被罚回家再返校后，他们的关系似乎迎来了一个质的飞跃。周北洛会帮她够不到的黑板，程晚会帮他接，堂吃饭时他们会坐对面，育课上男女一对一的篮球教学，他也会和旁边男生换位置，站在她的另一面。这关系偶尔会让程晚想到两人不太熟络的过去，周北洛先前的冷脸在记忆漫了一个世纪，近期才终于被他友好的一面更新迭代完毕。如果没有一起来附中，他们之间一定不会是这样。从电玩城来又吃了个烤，走商场时已经是晚上七，赵多漫和齐群坐地铁走，程晚和周北洛迎着傍晚的凉风绕到隔不太繁忙的街。“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不被监狱关过就无法会自由是多么珍贵……”穿透t恤的风把衣衫得很鼓，程晚仰着脸由衷慨。周北洛落她半步，少年一路回率极，在后面不经意弯了，坏心思地泼她冷，“三天后又要返校。”程晚瞬间蔫了，无力地哼唧声，“你好烦。”对方再没回音，只传来一声意味不清的低沉笑音。程晚觉得憋屈，气刚要回朝他battle，忽然望见连接街的巷冲几个熟悉面孔。某不好的预盘旋心，她反应很快，低声，“周北洛。”男生锐察觉到她的语气变化，微微抬眸，面无表地顺着她倏地警惕起来的视线朝后看去——六七个已经换上常服夹着烟的男生并肩走得很痞，谈笑间嘴里不时冒几句引人不适的脏话。好像跟那两个育生是一伙的。其中有人也注意到他们，而后不知谁说了句什么，几人手中的烟齐齐扔踩灭，视线全数其中在他们脸上，缓步走来。蓄势待发。报仇来了……程晚自认为不是一般的柔弱女生，上次让周北洛自己动手已经是她作为哥们的最大失误，这次她宣布再也不会让步。谁折她兄弟翅膀，她必废谁整个天堂！女生给周北洛递了个别慌的神，转飞速冲便利店。门前的摇晃风铃发清脆响动，程晚直奔厨区抓了把菜刀，小跑到收银台前结账。虽然不知这刀能不能威胁住他们，但她一会一定要牢牢握住把手，保证菜刀不被任何人抢去。敌人数量太多，周北洛一会肯定会挨揍，如果他们实在打得没轻没重，她就立刻把刀架在自己脖上，大喊声：“别打了！你们再打我就砍死自己！”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学生不会敢闹人命，周北洛就考她了。程晚油然生一悲怆，滴地一声结算音响完，她掏五十块拍在台前，在收银小一声声“找你钱”的执着嗓音中也不回地冲便利店。“你们不要再打了！！”程晚举刀，神尤见一丝慌张。一阵寂静后，风卷起地上的纸屑悠悠飘过。周北洛被簇拥在男生堆，站得最为挑，他手里正着一支旁边人递过来的烟，闻声朝她远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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