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姜南青及时报警，南语看病的钱都差被抢走。这一切都拜姜毅国所赐，姜南青提起他便恨得牙。路蕴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皱起眉：“他是你父亲，我替他还钱也是为你。”“既然你不愿意，我不……”“所以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有关于姜毅国的回忆卷土重来，姜南青呼有些发，“既然是为了我，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问问我想不想要帮他还债？”他抬手在捶了两，闷缓解了些，慢慢呼气来：“我好不容易快摆脱他了。”姜毅国像只满盘的蛭，只要沾上就没办法甩掉。所以从前姜南青咬死牙关，不论对方用什么威胁，都没给过他一分钱。姜南青知，现在的姜毅国像沟里的老鼠，不知缩在江城的哪个角落，但他也知，那些替利贷收债的□□一定不会放过姜毅国。“过来，让我抱抱你。”他脸难看得不行，不规律地起伏，路蕴伸手想拉他。伸去的手却被不轻不重地挥开。“别碰我。”姜南青抬起脸，泪终于顺着尾蜿蜒而，哽咽：“我虽然把自己卖给你了，但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你究竟……究竟凭什么替我决定？”路蕴被“卖”字刺了一，再次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他眉拧成一个结，“你这是哪来的脾气？”“抱歉，是我不该有脾气。”姜南青胡抹了把泪，了鼻，“我就应该一个你让笑就笑，你让哭就哭，言听计从的金丝雀。”他说完便从路蕴手里拿走手机，转跑门去。从路蕴家来，姜南青茫然在门站了一会。办了休学，大学宿舍回不去。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也不能回安海县。江城没有真正属于他的落脚地。思索片刻，姜南青径直回了宿舍，毕竟只要不解约、不退团，那里就还有一间卧室暂时属于他。输密码屋时，刚好撞上宁秦楼，背着季楚偷偷吃冰淇淋。“哥？！”宁秦手里攥着甜筒，抿了一大，“你怎么回来了？路先生家停电了？”灯光发昏，视线不清。见姜南青站在玄关一动不动，宁秦走过去，这才发现他眶红，“你哭过？是和路先生吵架了吗？”方才在车上姜南青就已经冷静来了，他叹气，了酸涩的睛，沉默着往楼上走。他周气压很低，宁秦见状只好默不作声跟上去，缀在他后了屋。

    宿舍和他之前还在这里住时没什么分别。虽然那时搬走前他将房间里的东西都实施了一番，但路蕴家里准备齐全，基本什么都不缺，姜南青没带多少东西走。床单还是上次离开前换的，细细想来不过一个月。姜南青走到窗边，熟练地翻上床，冰凉的手背覆上微微发的。宁秦从书桌前拖了把凳，坐在姜南青床，“哥，你是不是和路先生吵架了？”姜南青，“嗯。”果然是吵架了，宁秦说：“你们吵架所以你今晚暂时回来住？”“嗯。”姜南青嗓音发涩，“我可能确实是要搬回来住了。”不是他主动想搬回来，是路蕴不要他了，把他赶来。“搬回来？”宁秦意识到可能不是普通拌嘴，“你不打算和路先生住在一起了吗？”“应该需要搬回来住了。”姜南青说，“或者过几天我去找找新房，再搬过去。”他现在手还有钱，虽然也是路蕴给的。好像上穿的，手里拿的，全都是路蕴给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冰淇淋化了，甜筒被洇得发，宁秦见不得他伤心，有意开导他，“憋在心里不难受吗？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讲讲，难是路先生找别人了？”“没有。”姜南青闷闷。“那是什么原因啊？”宁秦不理解了，什么原因能让姜南青哭着跑回来，还要从路蕴家搬走。一想起来，姜南青便又有些哽意：“我没事，你先回去吧。”“那你打算哪天搬来？”见问不来，宁秦也不纠结这些，“老师让我周三回学校参加考试，除了那天以外，你想什么时候搬家随时叫我。还是搬回宿舍吧，外面的房又贵又小，别冤枉钱了。”“再说吧。”姜南青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也不着急，过段时间再说吧。”“那我先回去，有事你叫我。”宁秦摸摸鼻，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多说一嘴，“哥，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还是及时解开比较好，我能看来路先生喜你，不要错过了。”“你觉得他喜我？”姜南青骤然睁开双，从床上坐起来。“你觉得他不喜你？”宁秦眨眨睛，“哥，你不是因为觉得路先生不喜你才要搬走吧？”提起这个，姜南青声音又弱去：“那倒不是。”“不是因为这个就好，反正我觉得路先生很喜你。”“比如说？”“他看你的神啊，他看你的神……”宁秦在思考用词，思来想去憋一句：“……都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