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错觉，明明隔着遥远的距离和硕大的落地窗，林予却觉顾闻序在某一刻也直直地望向了自己。缓了缓神，林予想，本来是没有觉的，可是在顾闻序现在视野之后，他忽地就意识到，思念一直无声无息地蛰伏在心底。“林哥，好像是顾总回来了。”彭小树自然也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跑回林予边，“那我该回去了。”“好。”林予跟在彭小树后面，“我送你。”彭小树连忙将林予摁回沙发上，“哥你脚还没好呢！坐着吧，我不用送，次见啦！”话落，彭小树往外走去，打开门，门正好也从外面被推开，被大的影罩着，彭小树局促地笑笑，：“顾总，您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顾闻序“嗯”一声，侧让彭小树离开，往里走，一对上客厅里直直望来的眸。心脏倏然被填满，顾闻序换好鞋，走过去，少有的，林予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顾闻序觉自己手了，想些什么，站到林予边后，他也确实顺心而了，手指轻轻地覆在林予的上，故意问：“怎么突然一直看我？”林予好似这才回过神，低不再看过去，“没什么。”从上至地盯着林予细的睫看了看，顾闻序将目光移向林予上搭着的书籍上，伸手拿过，合上页，瞥见书名，“怎么突然看这书了？在别墅太无聊了？”“没。”林予说，“今天夏过来了，让我看看这本书，说之后有机会可能推荐我汪飞导演的剧组。”顾闻序在林予侧坐，“汪飞？”顿了几秒，他继续：“汪飞实力不错，你要是想就去吧。只是他拍戏要求比较，少不了要吃苦。”“没关系。”林予很浅地笑了，“哪一行都要吃苦的。”顾闻序没声，视线在林予角微勾的弧度上停留了几瞬，才缓缓应了一句“好”。两人在楼坐了会儿，林予被扶上楼，卫生间沐浴好，全带着淋淋的雾气来后，就发现顾闻序没有离开，不知在座椅上坐了多久。顾闻序抬看他，朝他招了招手，林予过去，顾闻序却站了起来，让他坐后，走到了柜边。看见顾闻序拿着风机回来，林予开：“我自己来吧。”顾闻序却没将东西给他，只是将电上，才说：“我来。”林予默然，妥协地坐好，微微低。

    随着顾闻序摁开开关，轰鸣声响在耳边，气扫在发和上，很舒服。很快又有指尖拨发隙，轻轻着，电般的酥麻从贯彻至心脏和每一神经末梢。林予没忍住闭了。很久，轰鸣声停，的手掌也离开，林予这才睁开，却见顾闻序一双邃的眸正注视他。心脏停一拍，林予意识地躲过了和顾闻序的对视。这样的神，他在心里回忆，顾闻序这样温柔的神，毫不掩藏心底的意，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心底升起的不是满足和甜，反倒是惶然和无措。虽然，虽然，蒋峰已经许久没有现了，但——从前蒋峰也是十多年没有现，却在他获得幸福的时候一举毁掉了一切。想到蒋峰，林予蓦地站起，垂双对顾闻序低声：“我要休息了。”顾闻序望着林予的神，不明白林予的心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放风机，他回到林予边，耐心地问：“刚刚在想什么？”林予眸望着地面，纯瓷砖在灯的照映他和顾闻序的影，他看见顾闻序一直注视自己。也许是顾闻序的视线太过凝实，让他思绪发了混，昏脑胀间，许久，他第一次对失忆后的顾闻序提到从前：“我有一个亲人，他很不好，不好到，”林予轻声说，“他见不得我好，总想毁了我。”顾闻序眉一蹙，脑中闪过最初遇见林予时查到的资料，父亲那一栏写的是因故意伤人狱——所以伤人伤的是林予？林予停顿了好半晌，视线渐渐空茫，像是透过回忆在看从前，“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停顿半秒，林予继续：“但他伤害了他。”顾闻序盯着林予，垂落的发丝微微遮挡了林予的双眸，让他看不真切里面的绪，只是话里的失落和伤毫不掩饰，轻易地拨了顾闻序的心弦。默了默，顾闻序抬手撩起林予的发，“伤得很重吗？”“嗯。”林予缓缓说，“很严重。”顾闻序还想再问，林予却突然抬起了，好像忽地就从过往的事中而，又变回平日里冷静、平静的林予。和顾闻序对视着，林予语气认真：“不要去调查这些，好吗？”想问为什么，但前的瞳眸好似有着蛊惑力，让顾闻序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只好：“好。”不过，静了静，顾闻序还是提最在意的问题：“那个被伤到的人，是你吗？”林予睫颤了颤，沉默了很久，他开回答，嗓音好似轻轻一碰就能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