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蓦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三年前和顾闻序的回忆在脑中一帧一帧闪过，明明已经过去许久，林予却清楚地记得恋时的每一个细节，当时的绪染着现在，不论是开心的，还是痛苦的，都让林予像重新经历了一遍和顾闻序的相过程。然后就是梦醒后铺天盖地、涌而来的失落。林予从床上坐起，屋没有开灯，前是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就像三年前他分手选择的那个夜晚。事实上，这是林予自分手后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回想过去的一切，这三年来，他一直逃避着去回忆起从前，不愿意记起顾闻序因为他和蒋峰而留在了上的那疤，不愿意记起他说分手时顾闻序受伤的神，也不愿意记起不久后的那场车祸——顾闻序为来找他而的车祸。他一直是个胆小鬼。林予想。面对伤害他的蒋峰时是，面对他的顾闻序时也是。接来的半夜林予没有再睡着，他闭着双，尽可能地让自己放松，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浑浑噩噩的想了许多，想蒋峰，想顾闻序，想从前，想以后，等到再清醒过来，屋已经天光大亮。林予眨了眨酸涩的，缺觉让他的大脑隐隐痛，太两侧的神经爬了千万只蚂蚁，一一地噬咬着神经末梢。走床，林予来到窗边，玻璃窗上还残留着蜿蜒的珠，将窗推开，一风力立刻席卷着钻屋里，带起一阵凉意。雨已经停了，天却依旧沉沉，地面漉漉的，发黄的落叶随着风四飘。秋天悄无声息地正在赶来。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面颊被风得有些泛红，林予关上窗，走回屋。洗漱好后，林予添了件外门，门一打开，就注意到门边立着一抹的影。听见动静，顾闻序侧望过去，落帘的林予脸比平时差了许多，还有一片淡淡的乌青，是明显没有休息好的模样。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顾闻序目光不移半分，：“昨晚怎么没睡好？”林予没有看顾闻序，轻声：“雨声太大了，有吵。”听见回答，顾闻序的脸上没有什么神，眸沉地注视着林予，看不来是信了没有。沉默几秒之后，语气如常地开：“我房间备好了早餐。”“我就不去吃了。”林予说，“小树也给我买了早餐。”顾闻序盯着前过了一晚后就莫名变得冷淡疏离的人，两秒后，很轻地叹了气，嗓音轻缓地开：“我等你那么久了，真的不来吗？”心脏一，林予终于抬看向顾闻序，对方的底蓄着些晦涩难懂的绪，在动的空气中和林予视线汇。他总是知怎样拿自己。林予静了静，移开视线，无声地跟着顾闻序了房间。一房间，弥漫在整间屋里的早香气就飘了鼻尖，恰好的，林予的胃咕噜一声叫，在安静的氛围里清晰可闻。林予意识侧过看了顾闻序，顾闻序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沙发上坐，倒了一杯递过去：“喝吧。”林予伸手接过，喝了一，又看向桌上的外卖包装盒，在外包装上摸了摸，是温的。

    “你特意去买的早餐吗？”林予问。“不是我。”顾闻序替他将包装打开，“杨立买的。”“杨特助？”这些天好像并没有在顾闻序边见过杨立，林予想，现在杨立突然过来了，大概率是有事的。顿了半秒，他迟疑着问：“你要回去了吗？”对面坐着的顾闻序抬起望向林予，半挑了一眉，底意味不明：“你很希望我走？”直直地被注视着，林予垂，不知真假地：“没有。”顾闻序目光不移，望着林予没有绪的侧脸，再开时放轻了嗓音，并带着柔和的问询和歉意：“是我昨晚吓到你了吗？”昨晚？昨晚。夜之中意迷的画面浮现在脑海。窗外风雨呼啸、电闪雷鸣，屋却不同于室外的寒凉，他和顾闻序炙，彼此的温度甚至透过肌肤抵达了官里、骨骼里。昏暗的黄灯光，顾闻序是那样主动而的拥吻自己，仿佛要将自己吞吃腹。害怕吗？怎么可能。林予了结。但他还是缓缓了，很轻地说：“嗯。”顾闻序敛起眉，藏住眸底的沉，气氛静了几秒，这才说：“我知了。”林予迟钝地“嗯”一声，顾闻序看着他，又问：“什么时候杀青？”“大概还要一个星期。”林予说。顾闻序了，“我今晚回去。”林予微不可察地松了气：“好。”“杀青的时候我来接你。”顾闻序又说。林予默然片刻，开，“你要是忙，不用太多力在我上的，小树也能照顾好我。”顾闻序却没回话，只是说：“午收工一起吃饭。”林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