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的实验室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通风橱工作时的嗡鸣声和容量瓶碰撞时发的清脆哐当声。实验室的大门被再一次无声推开又关上，盛璟珩走了来。“学，我能来么？”在中控室放书包后，他倚在门边，歪看着样间里的温有衾。温有衾空看了他一，接着目光落到他单脚站立的脚上。“你来嘛？”顿了顿，他问。“陪你啊。”盛璟珩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实验室就你一个人，怪冷清的。”冷清吗？温有衾手上动作顿了一，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实验，对此并没有太大觉。但是听盛璟珩这么说了之后，他又觉得好像实验室里确实有安静了。犹豫了一会，他到底还是拒绝了盛璟珩的申请：“算了，实验室规定了要穿实验服罩和护目镜才能来的。”“好吧。”盛璟珩妥协地叹了气，只好委曲求全地保持着倚靠门框的那个姿势。“那我在这里陪你吧。”温有衾缓缓眨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在的实验台正靠门边，在举起起容量瓶行定容的时候，余光里能完全看到盛璟珩的影。这人双手抱着臂膀，斜斜倚在门边，骨折的右脚虚着地，姿态松散又随意，目光却如有实质般盯着自己。“”闭了睛，温有衾重新将视线凝聚在容量瓶上。专心一，容量瓶滴过的话可是要全重再来的。自动应的玻璃门不断地应到面的人，一开一关间，发不堪重负的声音。滋咔滋咔的，听上去好像里面的机组件都要混了。随着胶滴里最后一滴溶剂的滴，温有衾将定容好的容量瓶摇匀，放回实验台上。他抿了抿，一气转看向盛璟珩。“你别站在这里，门都要坏了。”他目光有些飘，慢吞吞地说：“其实我还有一件备用的实验服。”十分钟后，人生中第一次穿上白大褂的盛璟珩跟在温有衾的旁，来到了实验台前。“你先坐在这里吧。”温有衾给他搬了个凳放到旁边，又拿了一次罩和护目镜让他带上。盛璟珩一一照。等他穿整齐后，温有衾看了他一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眸光微微有些躲闪。

    他想，他终于知什么是所谓的制服诱惑了。因为半张脸被罩遮挡，视觉重心向眉骨上偏移，锋利凛冽的眉被透明的护目镜遮挡住，冲淡了那抹凌厉。冷白的实验服披在上，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生人勿的冷冽氛围。“学？怎么了吗？”盛璟珩见温有衾盯着自己的睛一眨不眨的，还以为是自己的着装有哪里不对，连忙又用手整理了一番。“没，没怎么。”回过神来的温有衾脸上略过一抹尴尬，他轻咳一声，再度指了指搬来的那把椅，完全忘了刚才自己已经说过一次这话了。“你先坐在这里吧。”“好。”盛璟珩很合地坐了过去。实验室的椅都是带的，盛璟珩估计是怕动间不小心碰到什么试剂，正襟危坐，非常谨慎。温有衾在确认他这个姿势不会碰到之后，重新收回视线，继续稀释手中的溶。这一排实验台的最里面连接着窗，窗的四周如同一个相框，将温有衾框在里面，背光的影削瘦，如同一副好看的剪影画。盛璟珩在旁边坐着欣赏了一会温有衾的貌，很快又闲不住起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毕竟他中的选科也选了理化学，一些简单的实验还是可以上手的。温有衾听了他吻中的跃跃试，想了想，给他分了一个最简单的活。“你拿着这个移枪，先怼一个枪上去，在外面轻轻摁枪的旋钮把枪的空气排，觉到有阻拦就可以停止了，不要怼到底。”他跟盛璟珩一人拿了一把移枪，一边解释一边演示。“然后把枪尖放到要取的试剂里，慢慢松手，确保枪尖没有气泡或者悬挂的滴，再慢慢全打来。”“总之，整个过程要慢，慢就对了。”盛璟珩：“好的，我知了。”温有衾往ep里倒了蒸馏，拿到盛璟珩面前：“先试试看。”盛璟珩于是回忆着刚才的容，手掌用力，认真地重复着温有衾的动作。先在外面摁旋钮。拇指用力，肌腱凸起，连带着腕骨周围的青也随之暴起，移枪的空气被缓缓排。再慢慢放ep中。的径很小，二人的手皆有轻微的颤抖，他们对了好几次，都没能对上。不明显地轻轻吐一气，盛璟珩低声说了句“抱歉”，随即伸手攥住了温有衾拿着试剂的手腕。掌心的量得能穿透白大褂，温有衾睫轻轻颤动了一。拇指缓缓向上抬起松开，其余四手指略施了力，搭在移枪的枪上，骨结分明，指修，指甲贴着游离线的边缘修剪得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