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真价实的羊脂白玉十分珍贵，就连兴平伯府也只有两块，还都来自于圣上赏赐。来这摊玩赌石，首先就要摆正心态，白玉什么的不必想了，能开一块普通青玉雕个小件，就已非常不错。“这两堆分别价格几何？”严之默不愿与他多说，直截了当地发问。摊主心里打了个突突，疑心这富贵老爷是个懂行的。当即语气放平稳些，答：“这堆贵些，旁边这堆一两便宜十文。”石分量足，最便宜的照重量计算，怕是也要十几两银，至于那贵的，几十两、上百两都有。严之默颔首，转看向姚灼。“阿灼，你随自己心意选上几块。”姚灼本也是本着玩玩的心思，加之方才严之默告诉他，这赌石玩的就是一个心，从外面看，除非行家老手，是看不什么东西的。他索就真凭缘，选了四块来，贵的便宜的各两块。称完重量，严之默直接掏了银，让摊主当场开石。姚灼站在他旁，握着他的手臂，屏息凝神。很快，一刀去，第一块里的料几乎全是棉质，够不上玉的门槛，算是失败了。第二块尚可，但也有一定的棉裂，大约能打磨一串小珠个珠串。第三块比第一块稍微好些，可也好的有限，没什么价值。直到第四块，竟见了翠。摊主一见这，就知自己这单亏了。可也知，摊上开好料，又能引更多人来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阵更加剧烈的呼叫好声过后，严之默和姚灼拿到了自己开的料，而摊前果然又有更多人围了上来。摊主又推荐严之默把料给他自家的工坊，制成首饰。严之默知晓这也是赌石商家挣钱的路之一，但左右来切石玩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索也就应了来，商定一个镯和一串手持。随后两人在平城逗留了七八日的时间，喝了茶，尝过了烤全羊，骑了骆驼，也看过了大漠。漫漫黄沙，无边无际，连起的风都是燥的。落日如血，于天际坠落，前壮阔之景，让人觉得不虚此行。从平城离开时，严之默带着姚灼去取回了那只镯与手持。这等成放在姚灼的首饰匣里，实在是平平无奇，只能屈居末。可若当成是西北一行的纪念品，它却多了一层特别的意义。姚灼珍之重之，并决定接来每到一，就买这么一样意义特殊的东西。至此，两人告别西北，转而南去。近年来，西北虽平定，西南却不甚太平。再加上那边多山老林，蛇虫瘴气，在中原人看来，还是一片蛮荒之地。但是东南，如今已经是极好的地方。与大漠不同，大海带给姚灼的震撼更甚。他从前见过山河湖海，溪川涧，可还是一回见到连接着大片海滩的大海。纵然和大漠一样无边，却因有波涛，更令人心生敬畏。严之默领着他，褪去鞋袜，踩上的沙滩。又教他蹲来，翻找藏在礁石里的小螃蟹。明明年过半百，两人却玩得不亦乐乎。夜后，严之默亲自烤了一桌海鲜与姚灼分吃，不加任何调料，也鲜到让人险些连都吞掉。等到离开东南沿海时，姚灼匣里的纪念品又多了一串贝壳制成的风铃。从极北到极南之地，旅途也过去了一半。复再北上，便是踏上返程的路了。江南地界时，恰逢一场初雪。河上画舫林立，不乏乘船赏雪的风雅之士。亦有人请了歌女青倌等，立于船，丝竹弦齐奏，咿咿呀呀唱起江南小曲。严之默包的画舫，也混在其中。两人畏寒，没有那船赏雪的雅兴，只窝在燃着炭火的船舱里，喝着好的黄酒，吃着新鲜的河鱼。昨日吃了风，严之默从一早就开始害痛。这会儿左右无人，严之默索枕在了姚灼的膝上，享受起夫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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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来都来了，想不想也去玩一把？”片刻后，两人在摊位前蹲，观察起面前的石。摊主打量一番来客的装扮，便知是遇到了贵人。虽都人近中年，可那风姿仪容，举手投足，都不似一般人。要是敲上一笔，够他不开张也能两个月吃喝不愁的。“老爷，夫郎，可要赌一把寻乐？我这里，甚至能开上好的羊脂白玉！”面对摊主的推销，严之默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