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颜声音戛然而止。林暮趴在床上，手机支在一边，圆圆掉线了，林望月一直没说话，光是张希颜说个不停，语速又快，他好几次想打断都没机会。这刚一逮到，上义正言辞地开始为陈淮解释：“事有复杂，一时说不清楚，颜颜你刚才说的这些其实我早都知了。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陈淮有时候状态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他不是故意的，我替他给你歉。跟踪的事我知，分开的事也有好多误会，我来京北的事……我也想过，但都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是我的朋友，站在我的立场思考问题，全都是为了我好，我很开心。”林暮在认真地回应朋友的关心，可同时又没办法控制地想，陈淮有没有能这样关心他的朋友呢？“我能认识你们几个，是很幸运的事，但其实陈淮……也有他的不得已的苦衷吧，其实他也有很多事为我着想，他为我的要比我为他的多很多。谢谢你，颜颜。”“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陈淮是我的家人。”林暮不善于面对别人剖析自己，他一直不敢境，也不好意思看手机，垫在胳膊上，目光落在床。他既想为陈淮说几句话，也像是对最亲近的人坦白般，一鼓作气地表达，“或许，或许也是我以后的人……我知这事不能求，如果你们能够接纳他，我会很开心，但是如果不行，也没关系，你们对我都很重要，等我回去仔细跟你们聊……”张希颜迟迟没回复，林暮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张希颜那边的音乐声也停了，他把手机拿过来，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他讲的太投了，没看到。群里张希颜发了几条消息。【颜颜酱天第一：我再也不说话了[闭嘴]】【颜颜酱天第一：图片】【颜颜酱天第一：百年好合[双手合十]晚安！】是个截图，屏幕里只林暮的脑门，后的门半开着，陈淮站在门边。林暮呆呆地，小边上一沉，僵转，陈淮好整以暇地坐在那，望着他。陈淮沉声问：“早就知？”林暮没反应，默默把转回去。声音靠近，又问：“什么都不介意？”林暮只装死。“人……？是什么？”林暮受不了，爬起来给人嘴捂上，脸比刚才钻休息室之前还红，小声吼：“别问了！”

    定了晚上的飞机，陈淮今天去公司开会，林暮留在家里收拾东西。大号黑行李箱打开，平铺在床上，林暮东西实在少，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北城冷，陈淮衣柜里没有几件厚衣服，两个人平时往来经过最冷的地方是地停车场，没意识到要买冬季外。林暮给他多了几件羊绒衫，怕陈淮用不惯自己的洗漱用品，又把浴室里他常用的那些东西都打包起来。再折返回衣柜边上的时候，不经意在角落里看见被防尘袋罩着的衣服，于一众奔的定制服装中稍显特殊。——是前段时间自己给他的那件，被洗净挂起来，打开袋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正好回去飞机之后能换上，这样不用重新买了，不然林暮还想着等会门去给陈淮临时买一件。北城了个飞机就是另一个季节的温度了，跟京北的冬天不是一个等级，没羽绒服不行。本来不用这么急回去……但林暮前几天接到了一通特殊的电话。对面的老人声音比多年前最后见面的时候苍老许多，先是客客气气地询问他是不是林小一，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经过漫的寒暄铺垫，终于问了最重要的那句：“你想知她的墓地在哪吗？”林暮不记得他后来又说了什么，总之对方想用一个地址，换来跟林暮在北城见面的机会，林暮没有拒绝。当年他没有捧到母亲的骨灰盒，也没能留一张母亲的遗照。林晓依不喜羊淮山，林暮没有给她在山中立碑，只会在每年那日去路烧纸，告诉林晓依自己有在好好生活。手里唯一一张照片，是在实验室陈南平桌上的那张，夹在那本日记里。他原以为自己这辈都没机会亲看到林晓依的墓。东西收拾起来很快，放在门，林暮靠在门上给王宇发消息，问他中午有没有空，约个饭。发送成功，抬看到玄关柜上的手表，脸变了变，昨晚回来在门发生的事全冒来，他小声骂了句混，把手表抄起来走书房，桌有个保险柜。陈淮前段时间给他几张卡，一些产权合同，林暮当场懵掉，最后是被陈淮带书房，手把手输了自己的生日，录虹与指纹，把一堆额资产锁了去。表也贵的，陈淮之前有一次晚上摘了放在床，林暮只是拿起来看一，陈淮第二天就给他了个同款，表盒上印着patekphilippe，林暮偷偷在网上搜，看到搜索结果倒一凉气，当即连盒带表保险箱。一个不来的镯都够林暮张的，自己已经是行走的几千万了，可不能再往上添东西。好在他找到了合适的黑弹力发圈，宽的那，在镯上没红绳那么显，还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