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胆可真啊，现在才明白圆圆总拦着我是为啥。”“……”林暮喝了一酒，苦得皱皱眉，“陈淮在京北，公司有事，过不来。”“那他不陪你过年啊？啥玩意，我可以要开始劝分了啊！”话匣一打开就收不住，能说的林暮都挑着说了，另外三个人也是。几个朋友分开的那些年，那些时光，仿佛重新汇聚在一起，在这个房间里飞速倒带重演，又重新彼此的生活里。着酒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桌上的酒瓶空了一半，林暮没想到张希颜这么能喝，实在不住，上洗手间缓了一会，冲了把脸。明天就三十了，陈淮这是，真回不来了吧……边靠近个人，林暮意识往后让开，被人拦腰扶住。“喝了多少？”略沉的男声，因为嗓受过伤，总是挂着哑。声音过林暮的耳朵，他立直起腰，看到刚刚在脑里打转的人，瞳孔放大，脸上的意外与欣喜多的快溢来。“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呀，怎么没给我打电话？”齿还算清晰，没喝多。“刚到。”陈淮说，“你从包间来的时候我刚来。”“那你还走吗？”林暮睫上坠着珠，其实多少还是上了，没发现自己语气中希冀明显。陈淮拇指去林暮睛上的，轻吻一：“不回了。”林暮脸上红扑扑的，兴奋的不行，还要装模作样地藏着，假装镇定：“我们回去吧，带你去见我朋友。”推开门，里面气氛静了一瞬，张希颜搬着凳，往王媛边凑了凑，寻找安全。江清也来了，坐在林望月边上。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见，可这么正式的面对面，却是第一次。林暮忘了把手撒开，牵着陈淮，给在座的一圈人介绍：“这是陈淮，我……我男朋友。”手被用力抓了一，林暮惊慌回，以为自己说错话，却见陈淮表平常一般，仿佛刚刚只是他的错觉。他礼貌地与在座各位打招呼：“你们好，陈淮。耳东陈，隹淮，很兴认识你们。”气氛霎时松动，王媛张罗着他们坐，张希颜安静几分钟，声音逐渐恢复正常。陈淮的反应比林暮想的好太多太多，基本有问必答，嘴角始终挂着柔和的笑，这大概给了张希颜好相的错觉，酒罚酒的手段一脑砸过来，林暮杯里的基本也都了陈淮的肚。最后白酒都莫名其妙喝去大半瓶，林暮终于忍不住，不让喝了。陈淮面不改，林暮的脸还要比他红一些。

    张希颜偷偷倒酒，抿一换陈淮一杯，林暮有自己的小心思，没主动戳破，陈淮肯定也知。林暮只要说不用，喝陈淮就不会喝了，但既然林暮想看他喝，陈淮也就合着。分开的时候一桌人都神的，服务员看着满地空酒瓶，又看看一桌行动如常的人，开始怀疑自己的睛。陈淮结账，没人抢，张希颜把林暮偷偷拉到一边：“变态，太变态了……小一你真不考虑考虑我说的……”远的人一回，张希颜立改：“谢谢陈总款待，我们家小一给你，我放心！”这人变脸还能再快一吗？陈淮开车来的，林暮没驾照，留在饭店停车场了，别后打车回家。上了车林暮才觉到不对，陈淮几乎没怎么说话，但整个人都贴在自己上，把自己抱得很，全程闭着睛。林暮叫他，他就低声回应，但不主动说话。车之后陈淮主动拎着两手的东西，跟在林暮后走，林暮脚步一停，陈淮就撞到他上，撞完站着，林暮不动他也不动。“喝没喝多啊？”林暮伸两手指，问他，“这是几？”啪，袋落地，两手指被陈淮抓到一起，送嘴边嘬了一。林暮：？怎么问都不说话，林暮基本确定这人状态不正常，他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拎起来，那两手指还被陈淮攥着，拿不来。塑料袋的声音哗啦啦，踩在雪上咯吱咯吱，林暮还想把人醉问问题的，看来是不行了。走到拐角，手突然被人松开，陈淮孤零零站定，哑着嗓叫林暮名字。“怎么了？”林暮转，看见陈淮站在拐角的影里。陈淮目不转睛看着林暮，又不吱声了，过会才慢慢说：“这原来有个垃圾堆。”“嗯。”林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没了，前段时间整改被清走了。”陈淮又开始漫的沉默，执着地盯着那个原本是垃圾堆的角落，在林暮又问他怎么了的时候，陈淮说：“我也没了。”“为什么……这么说？”外面有冷，林暮很有耐心地陪陈淮站着，心脏不知为什么开始咚咚。陈淮垂看林暮，想了想，失望地小声说：“你不要我了。”林暮愣了好一会，放东西，慢慢靠近，把人拉来，抱住像是陷在过去里走不来的陈淮。“要的，怎么不要呢？”林暮说。“真的吗？”陈淮小心翼翼，“我不是很好的人，生病了，会很坏，会你不喜的事，让你留在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