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短促的低笑。低沉、醇厚，像是挠人的尾尖。温年这么大，第一次觉吃小馄饨，竟然是件这么难捱的事。心声都快膛了。过了会，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是袁老师来了，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很有书卷气，是镇三小的教学互助计划的主负责人。袁老师手里拎着汤包和豆浆，笑：“温老师，原来已经有早餐吃了啊。”目光掠过侧男人，里惊艳：“这是温老师的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温年很轻地应了声。袁老师笑：“温老师真的很优秀，学校里的孩们都很喜她，一个个都问她次什么时候来。”“看着这么年轻，又优秀稳重，真羡慕附小，真是有福了。”周齐斯薄微启：“温老师一向负责，对待人和事也很温柔，有时候有些较真，不过也是她对待生活的态度。”就像是接受师表扬的家，也像是认领辈认可的丈夫。是为她骄傲，与荣有焉的模样。心脏好像被蜗探的角微碰。是不同于心悸的另一心动。袁老师微笑着，将目光投回温年上。温年知她扎乡镇多年，明明有很多晋升机会，都被她放弃了，说是立好这一方天地，就是件幸福的事。心中也很受动，轻笑：“袁老师，我会常来的。”闲聊了这么一小会，袁老师担心手里的早冷掉，先去给小杨老师送早了。门刚敲响几，小杨老师就开了门，接过腾腾的早餐。双冒光，看来是饿着了。袁老师还有早会，就先离开了。小杨老师不打扰他们的笑容，关门乐滋滋地吃早餐去了。关门声和脚步声双双消失，走廊重新陷安静。两人份的小馄饨，对温年来说，还是太夸张了。肚已经完全饱了。周齐斯对上温年探来的目光。着几分求助撒的意味。分明是吃不去，又觉得浪费的矛盾神。温年还在想，要是她说吃不去，会不会太对不住男人的心意。手里握着的筷，已经被周齐斯顺手拿去。然后睁睁地看着，男人吃起她剩的馄饨。特别自然，就像是在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味不如刚锅好。”他还嫌弃地评价了起来。温年说：“毕竟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回去给温老师新的。”温年注意到他说的不是买，而是，轻声问：“要在家里包馄饨啊？”她意识激动或是期待时，会不自觉在尾音带上语气词，微微上扬，几分孩童天。周齐斯角微掀：“嫌弃我的厨艺啊？”吻怠懒，稍稍拖了尾音，逗猫似的。温年微抿角。明明这人以前都不会用“啊”这类语气词的。这会学着她的语气，活像只开屏孔雀。只能说：“我知你的厨艺平的。”剩的馄饨都被周齐斯解决掉。温年把餐盒拿到房间里，清洗净，又用纸袋装好。一时间不知怎么安排周齐斯。特意大早开车来给她送早，刚吃完就不人家，觉怎么都说不过去。

    温年说：“今天还有课，估计要到午四才会结束。”她也说不准周齐斯的意思，虽然她是不希望对方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