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宜的灯烛燃了一夜。而纣嫽也在次日等来了替蒙知韫传话的茗。“贵妃所言之事，主愿应允来，只——”她顿一顿，目光落在纣嫽手心把玩的木盒上，“那香……”纣嫽支了颌，半边歪在榻上，如海棠卧，神携几分倦懒，妩笑:“一枚香，燃三夜。”她将木盒置于杏黄掌心，由她小步送至茗手中。茗接过，中喜转瞬即逝。她还当要多费些，才能说服纣嫽先送药再应诺，却不想她如此轻易便同意了。纣嫽瞧她心思，只:“若想固，三夜可不够，你是个机灵的，该怎样回话，自不必我明说。”和蒙知韫说的那些，其实不过是要让她认清立场。现能医粱帝的唯纣嫽一人，否则这许多年，粱帝贵为天，此疾为何不见丝毫起？他并非不治，而是无人可治。若蒙知韫识趣，引粱帝来见她，以貌为引，她自有法得帝心。屋及乌，君心甚悦，她这指路之人少不得好，更别提还有纣嫽助她。她要蒙知韫上她的船，她刺向粱帝的一把利刃。不过这是后话了，蒙知韫无需知晓。纣嫽抚过指上新染的蔻丹，淡然:“回去禀告你们主，我只给她五日。”五日后，她定要见到粱帝。那之后两日，蒙氏复的消息又传遍后。便是去膳房取的杏黄都听了许多，不是德宜又要了一晚的，就是宁摔了一天的碗碟。后两位妃明争暗斗，搅的婢宦官们惶惶不安，生怕成了那儆猴的，不知何时就丢了小命。而这些纷扰，均与陵夷无关。……纣嫽近日上了丹青。楼槐楼序奉命为她寻来各药材，她要以药画，将之研磨成粉，兑墨里，说嗅之有药香，能使人神清气。而今日，是楼序来送药粉。陵夷主殿的门扉未阖，此时方过丑时一刻，万籁俱寂。纣嫽素来都在夜间与他们相见，这些时日磨合来，楼槐楼序也多少摸清一些她的脾。

    她夜里不沾床榻，白日里会在午时小憩，大多数时候，她不是在提笔练字，就是在描摹丹青。楼序依照规矩叩门三声，得了里间一句“”。他端着药盒，殿中炭火正旺，纣嫽仅着一件银朱的轻薄寝衣，衬的香玉，如秾丽。饶是日日相见，楼序还是因她的容貌有片刻失神。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耳廓微动，视线往落，停留在榻前桌。……今晚的主殿，不止纣嫽和他二人。一抹瘦弱影跪坐在地，半伏趴在纣嫽膝弯，仰起一张清秀白皙的脸，面羞意。他覆白绸，神态痴迷而沉醉。是个生的男，说男也不尽然，他虽衣衫凌，却隐约瞧是宦官制式。楼序握着药盒的指尖微微发。纣嫽仿佛没有瞧楼序见到这小宦官时的异样，她以笔托起那小宦官的颌，左右打量，不由轻叹一声:“你这，到底纤弱了一些。”她描腻了草，便想找人来作画，这小宦官不久，是杏黄为她寻来的，生的细，前也是个童男。只可惜量颇小，容也差人意，倒叫纣嫽失了两分兴味。她想绘一幅以男为角的人图，特意拿来白绸覆在他上，又让他衣襟大敞，些腰腹，才能瞧些许风艳态。才描了个，那宦官就因意志不，迷醉在她这周异香和气蕴中，明明失了男，仍生起，厮磨着求她垂怜。这不，正叫楼序撞上了。纣嫽还未多说，就见楼序形一晃，步履诡魅的近压上，将桌的宦官一把揪起，手掌掐握在他颈间，绽几缕青。那宦官乍然间被举上半空，顿时丢了旖旎心思，颈赤紫的嘶鸣起来。纣嫽忙叫停了他:“阿序，这是作何？”那宦官在楼序跟前更显了羸弱不堪，她并不怀疑，他稍一用力，就能拧断他的脖颈。楼序黑眸，是纣嫽从未见过的沉郁:“……此等腌臜之人，怎能污了令主之？”一字一句，杀意凛然。————章(?ˉ??ˉ??)今天是只想画涩涩的画却被抓包的阿嫽。完辣阿序，你想争辣！楼序:“……”小狗吃醋，小狗脸红。四更求夸夸，求珠珠（狗狗眨），不亏的，能换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