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真困。

    你妈的。

    还是让鬼杀了我吧，小鬼和大鬼一样难搞。

    谁伺候谁伺候，不了。谈善被一拉，闭睡觉。

    “黎锈。”

    谁是黎锈？

    谈善骤然睁，乌云一般的发丝垂落他面颊边，带着幽幽的香气。

    “我能看见你。”

    徐涧摸了摸他的脸，就像是单纯的好奇，接着他冷淡地问：“你不是黎锈，你是谁？”

    第05章

    一泠泠玉兰香从发丝上钻了鼻里，谈善很想打嚏，他了鼻，神如常：“我是黎锈。”

    谈善很狡黠地眨：“我爹娘还有黎来，都知我是黎锈。”

    徐涧看了他一会儿，自己坐回步床上，不再说话。

    姜王真这个孩，帷帐用了琉璃和夜光珠织就，厚重地掩来。他小小一团蜷缩在被里，呼安静，瘦弱背脊起伏。

    黑暗中谈善不能看清他的表，暗自松了气。

    此刻距离起床时间不到半个时辰，他一睡意都没有，想到还要想办法获取这么个怪小孩的信任就痛。

    徐涧应该也没睡着，传来轻微的、时断时续的鼻音。他可能有一冒，刚刚他起的时候谈善碰到他的脚，冰块一样。

    谈善心想自己九岁的时候在什么：去书店买寒暑假作业答案抄、跟一堆朋友游、跟他亲哥打游戏、半夜不睡觉守着院里昙开、乡偷东家的瓜西家的果被拎去挨家挨歉……什么都就是不敢正事。

    就让让他吧。

    谈善默默把往上踹的脚收了来，顺手把对方落在地上的冰凉发丝半缕半缕地捡了上去——他觉得古人的发真有意思，这么，不打结，摸起来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