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奇怪的梦。

    黑金的衮服，七章，八旒冕。缠黄绦玉佩随衣襟散落在地，隆重彩迫近脑中，压一雪亮的光。

    是很的呼和抚。

    压在他脖颈后的手指骨瘦，骨节量极重，迫他、禁锢他。他闻到麝香、鹿茸草和薄荷的味，神经被得要求饶。奇异的，令人发麻的快席卷全，让他睡梦中呼都急促。

    “阿善，阿善。”

    他听到模糊轻笑的呓语，每一寸血都自愿柔地张开，接纳和承受。

    ……

    徐从地牢回来时上都是血腥味，他严苛地沐浴净，熏香拜佛——他所有的看得见的松散基于早已炉火纯青的各项仪态，他尽力让自己变得正常有趣，但他明白自己时常会有改不掉的怪癖，譬如他将整个姜王掘地三尺找一个平平无奇的伴读，不惜血洗半朝殿。又譬如他将少时瑰丽奇谲的故事牢牢记住，反复回忆。他认为那和会说话的乌鸦一样，来自截然不同的地方。

    再譬如他对童年死而复生的玩伴有难以描述的旺盛探究，和直到此时仍不清楚的烈。

    他时常困惑一些别的事，比如为什么“黎锈”要将那捧雪他领，那是世间少有他需要脑思考的问题。此类问题他想不答案，但那个有不同相同灵魂的人能为他解惑。

    徐琮狰教会他，抓住能抓住的，杀了不能抓住的。目的其实殊途同归——留想要的。

    他没有束发，绀青发带在冷风中起，宽袖鼓风，拾阶而上时每一步走得极稳。

    “吱呀——”

    门被推开。

    谈善发烧，还陷在梦中，神思并不清明。他半跪榻边，抬起烧得沉重的，在一片雾里看中知来者廓。有一秒仿佛这个人和将汗滴他颈窝的人重叠，极淡龙涎香味幽幽散开，殿金砖在日发亮发。

    应该是一个燥的午后，像他又不像他的人拿着笏板上朝，在九重天之威俯叩首，呼万岁。

    龙椅上坐着什么人，他看不清，也不能靠近。

    面前这个人，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