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压弯了背的，不再年轻的太监似乎终于尽了浑力气，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说足以被诛灭九族的话来：“世之位，没有一些其他东西重要，也不是非要不可。”

    然而开弓没有回箭。

    王朝命运与徐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殿少时犯错还会跑来待一会儿，我跟在后面，总也不敢说什么。”

    “后来他大了，最后一次来仰看着牌匾，很兴地说他认识了一个朋友。”

    黎明的黎，生锈的锈。

    “最初，至少爬上永济寺千级祈福阶梯时，王上所求的，是他一生平安快乐。”

    是人非事事休。

    风声悄寂，大片树影倒映在墙上，婆娑曼妙。

    谈善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想法，他心里发酸发胀，泡的心脏被了一刀。

    落败冷年累月无人踏足，遍地草籽。更重，沾两侧脚。

    是这样养一个会被一串糖葫芦带走真心的世。

    ……养一只会被白骗走宝石的鬼。

    得到的很少，所以一就够了。

    第31章

    鹿台, 台千仞。

    历朝历代帝王在此地寻作乐，玉阁珠楼，白玉砌石, 穷奢极。北侧摘星楼耸, 接向繁华穹。

    琴音靡靡, 大小不一青铜钟矮错落。

    徐自眩中醒来, 前一片天旋地转。外面也在晃，他睁看了会儿车车梁。

    半个时辰前, 他人还在中。

    以车脚程从姜王往外延伸，此地位于皇城某一行，但他并不清楚是哪一座。坡度低, 车辕行过之并无颠簸, 非人迹罕至之地。

    “咚咚。”

    徐屈指敲了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