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宁门经过时，窥见一个大影从照后走来，扶桑的心一悬起来，一瞬又落回去，因为那人不是太，而是柳棠时提过的那位“都将军”——东亲卫车骑将军都云谏。

    赵行检走来，独自一人。

    只有小孩才能说如此好又天真的话，袁雪致不忍心打碎这份天真，顺着他：“好，我们永远不分离。”

    以柳和袁雪致的面，请得动太医院左院判没什么稀奇，更何况扶桑还是赵行检的徒弟。

    袁雪致和扶桑分开，她站起来，迅速整理好仪容，前去开门，怀着歉意：“赵院判，实在对不住，这么晚还劳烦你跑一趟。”

    赵行检澹然：“无妨。”

    令金和银到奇怪的是，赵行检每次来为扶桑诊病，绝不允许任何人旁观，就连柳和袁雪致也得在外面等着。她俩私议论过几次，但也没论个所以然来。

    都云谏负责守卫东，常伴太左右，几乎如影随行，故而扶桑对此人并不陌生，对他的也有所了解。

    约莫一刻钟后，赵行检开门来。

    从扶桑十岁起，为他诊病的太医一直是赵行检。

    没过多久，忽然响起敲门声：“姑姑，赵院判来了。”

    都云谏和韩君沛乃是竹之，从小玩到大，谊厚。不仅如此，都云谏的妹妹还未生便指给韩君沛为妻，两家于去年正式结为秦晋之好。今年三月，世妃有喜，算算日，月底便将临盆了。

    袁雪致送他了引香院，两个人站在夜中喁喁私语，就连近旁树上的鸟儿都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虽然师父昨晚离开时许他多休息一日，但他唯恐错过服侍太的机会，所以用过早饭就怀着满腔期待往太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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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扶桑奇迹般好转，气神又回来了。

    袁雪致缓缓：“因为鸟大了就会离巢，孩大了也会离开父母……”

    袁雪致自觉退到外面，顺手关上门。

    他昨天骗了师父，虽然今天谎话成真，但他还是到羞惭。

    他们不再说话，静静享受这久违的温存。

    “我不会的，”扶桑很轻却很笃定地打断她，更用力地抱住她，“我不会离开你和爹的，还有棠时哥哥，我们一家四永远不分离。”

    扶桑坐在床上，形容狼狈，弱声唤：“师父……”

    第14章

    都云谏是禁军首领、辅国大将军都修之。都修与骠骑大将军韩洲同为武将中的中砥，志同合，惺惺相惜，说是异姓兄弟也不为过。

    袁雪致：“快请。”

    她站在廊等待，金和银陪侍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