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手脚并用爬到太边，因罩了层纱幔，光线愈发微弱了，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太的脸，只能看他闭着、散着发，已提前好的准备。

    太悦耳的嗓音在昏暗中响起：“待我睡熟了，你便自行退。”

    扶桑莫名脸，声如蚊蚋地应了声“是”。

    太已为他预留了容的空间，扶桑缓缓地将自己移动到枕和床屏之间，跪坐着，先将双手搓，然后才去碰太的额。

    这样坐着其实不好使力，不过太让他这个时辰过来，显然是为了助眠，那么手法就须得轻柔连绵，他的手一瞬也不能离开太的肌肤，就好比练书法，讲究个行云、一气呵成。

    从扶桑的手落在他额上那刻起，太便再也没过声。

    扶桑一边用心，一边留意着太的呼，从呼的轻重缓急很容易就能判断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上次，太是在梳六经的时候睡的，这回更快，刚开始耳太就会周公去了。

    扶桑无声地笑了笑。

    能帮太解忧，便是他最大的快乐。

    但现在还不是停的时候，要等太睡熟才可以。

    灵巧的双手继续在太的耳朵、颌、面颊、眉目、额上游走，或舒缓地，或温柔地抚摸，满腔似柔都倾注在指尖，经由相贴的肤，传递给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扶桑贪心地想要多留一会儿，可他没想到，困意来得猝不及防，上一刻意识还清醒，一刻就昏昏睡了。

    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已酣睡，十年如一日的规律作息让这养成了固的习惯，本不受他控制。

    扶桑背靠着床屏，越垂越低，越垂越低……面纱的底端终于拂落在太脸上。

    不知来的风从纱幔的隙钻来，动轻薄的面纱。

    澹台折玉在睡梦中皱了皱眉，随即慢慢睁开了睛。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