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从小就弱多病，几乎每年都要大病一场，我师父说可能是同导致的，还说我的寿命可能会比正常人短得多……”

    澹台折玉皱眉打断他：“他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

    扶桑骤然有些后悔，他不该在今晚说这些的，可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就想一次说个净，不再有任何保留。今晚脱了鞋和袜，不知明朝穿不穿1。谁知他明天还有没有机会说呢？他要把每一天都当作余生的最后一天来活，这是修离之死带给他的悟。

    “……只是猜测而已。”

    “既是猜测，便当不得真。”

    扶桑倏而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怕我早死啊？”

    澹台折玉何止是怕，只是听见那个字从扶桑嘴里说来，他都觉得不舒服。曾几何时，他可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他伸手抚摸着扶桑的脸，温言语：“白天才说过的，我们要好好活着，你这么快就忘了？”

    “当然没忘，”扶桑笑着，“可你刚才也说了，既是猜测，便当不得真，所以你无需担心。”

    话虽这么说，可扶桑那句话还是在澹台折玉心里留了一影。他不愿多想，将话题引回去：“你直接说要拜托我什么事。”

    扶桑认真：“我和我师父有个连我爹娘都不知的秘密约定，就是我死之后，要把我的遗留给我师父，我师父对我的遗行解剖，或许能勘破同的奥秘，留一些文字记载，让后世和我有相同病症的人有所参考，也算是我为这世间所作的小小贡献。所以我要拜托你，在我死之后，将我的遗送回京城，给我师父，可以吗？”

    这是一件泽被后世、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澹台折玉没法不答应。他自然知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可是一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失去扶桑，他的心就一一地疼，甚至想要落泪。

    澹台折玉不想让扶桑看到他的脆弱，他把扶桑拥怀里，哑声：“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能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