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这世间居然有看重苍生比看重自己还重的人。至少在这一瞬间，危楼心底的疑问稍稍压过了他对沈扶玉的心疼。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沈扶玉落泪，仅有的几次，为苍生，为山火一战中丧命的生灵，还有就是这次为徐三。

    想不通，不懂。

    沈扶玉是在心疼别人，还是在自责自己，亦或是两者都有？

    沈扶玉没有回答他，只是隐约可以听见呜咽的哭声。

    危楼将他横抱起，他俩来的时候都没有打伞，危楼只能尽量用去给他遮风挡雨。

    饶是如此，两人还是被淋了个彻底。

    到家收拾了一番后，危楼把沈扶玉了被窝里，拿一条还算柔的布给他刚洗净的发。沈扶玉已经不哭了，只是眉中还带着一萦绕不去的郁气。

    危楼一边给他发，一边：“本尊其实不能受到她的痛苦。族以实力为尊，弱。者说什么，弱者照就好，即便是把弱的杀了，弱的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故而族从未过怨鬼。其实你今天所看到的，在族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沈扶玉抬了抬，不知他想说什么。

    “我们族，不会自怨自艾，更不需要旁人的同怜悯，”危楼笑了笑，，“若是自己觉得疼得受不了了，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变。变得比欺凌自己的更。到可以唯我独尊，到不会在意旁人的目光，到欺负我的人都需要看我的生活。”

    “本尊不觉得徐三惨，相反地，本尊反倒很期待看到她屠杀千河村的那一天。”

    沈扶玉定定地看着他，轻轻应了一声。

    危楼眨了眨，像是想到了什么：“哦那我们是不是要先找到关键人？”

    沈扶玉回过了神，抹了把脸：“不所料的话，关键人是那只小狗。”

    危楼：“……”

    危楼：“？？？”

    是有理的，但是，狗死了啊？

    沈扶玉沉：“只是大概率，但还没有结束，再等等。”

    此时，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