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殿响起草乌悲痛绝的哭喊声，只一声，却淬满了绝望，他想，师兄，你骗我。

    泪模糊间，信仰已塌，心已碎，草乌一夕白。

    泊雪吃惊地看着草乌如此，意识去看危楼，危楼并没有在看草乌，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扶玉的尸，不知在想什么。

    不对劲。

    泊雪想，沈扶玉死，他的师门、人间的其他人，皆痛哭涕，但危楼从恢复神智的那一刻，居然一滴泪都没有掉。

    实在是，过于不对劲。

    草乌从域离开后，并没有回到清霄派，是云锦书发现了他的踪迹。

    “三师兄——”云锦书跌跌撞撞地跑回了门派，“崖自尽了！”

    姜应、雪烟、祝君安和沈千惊愕着站了起来。

    草乌居简，他们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但倒是厚。哪怕是姜应，也对这个见了几面的同门的自戕到悲伤。

    云锦书了结：“三师兄……给许多村的井里了毒，而后崖自尽了。”

    桃镇的毒尤甚，那村几乎无人生还。

    “这个时候……”雪烟勉笑了笑，“是大师兄……”

    几人陷了沉默之中。

    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报复人间的居然是平日里不动声的草乌。

    清霄派刚举行完一桩白事，又要举行一桩。

    “说起来，”沈千缓缓，“六师兄和小师弟也不见了。”

    池程余和温沨予素日里最喜沈扶玉，而今沈扶玉死，他们……

    许是崩溃躲起来了，更差的便是像草乌那般想不开……

    雪烟闭了闭，哑声：“大家先回去吧。”

    大师兄不会想看见他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