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黎见他死不改，试图蒙混过关，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你就这么想死？”

    君慕雪没回答，形似是停顿片刻，随后又恢复过来，乖巧的倒了杯递过来。

    凤黎嫌喝茶睡不着，没接。

    君慕雪收回手自己喝喝了，因为最近病着，他瘦了一整圈，睫隐隐浮现袋，额正中凹陷。

    凤黎以前不懂什么是天人五衰之相，觉得那时怪力神学，江湖术士来骗钱的，现在亲见到才知自己有多愚蠢。

    君慕雪的在怨鬼涧被鬼咬的满是剧毒，又不肯修习息，经脉破了再修，承受不住过多的灵力，几相纠缠反反复复，已经到了支持不住的地步。

    就算不死在心之秘境，以后也没多久可活。

    君慕雪喝了杯茶，咳嗽好几声才停，朱沾，月光倾泻来，给他整个人添了几份生气，他认真把玩瓷杯，想提一个过分要求又不敢开，后来想着自己总归快死了，不提来……死不瞑目。

    “凤黎。”这是君慕雪第一次喊他名字，“今夜，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哪里？”凤黎几乎是意识问，问完咬了一，还能是哪里，君慕雪的神已经够明显了。

    “我想跟你睡。”君慕雪:“我一直一个人睡，想验一两个人睡觉的滋味。”

    他玩笑着说，连自己都不清楚几分真假，但大抵是想的吧，又怕凤黎拒绝。

    “好啊。”凤黎轻笑说:“睡一起而已，如果这是你的遗愿，我自然满足。”

    好像……有容易。君慕雪后悔了，早知该提更过分的要求。

    凤黎能从脸上看来此时的想法，不由失笑，“我去给你把被褥搬过来，你先洗漱上床。”

    “我们盖两床被？”君慕雪语气震惊，“睡一起了还要盖两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