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回来了，会笑话他是个邋遢老爸。去年清洁时，他把台灯摔坏了，想到这是儿中时每天都用的，他难过不已，实在修不好，才去买了个新的。

    在尹的絮絮叨叨中，陈争环顾四周。尹竞的喜好在这间卧室里展无遗——他喜足球和篮球，墙上贴着七八张球星海报，都是十年前炙手可的星。在这些海报中，还有一张很不显，那是飞机的海报。

    在书柜里，也有一个小小的飞机模型，挤在书籍中。陈争的视线在书籍中迅速扫过，有辅导书，也有为数不多的文学作品，还有厚厚一撂航空杂志。

    陈争将这撂航空杂志拿来，墙上那张海报就是杂志送的。“尹叔，尹竞想当飞行员？”

    尹从回忆中回过神，反应慢了半拍，“啊……对，他很喜飞机，各各样的飞机，还说过想当飞行员来着。”

    陈争记得很清楚，尹竞大学的专业是临床，洛城大学并没有航空专业。

    “他成绩那么好，当什么飞行员？”尹脸上不自觉地浮起骄傲，说完又解释：“我不是瞧不起飞行员，我和他妈妈都是普通人，我们就觉得吧，普通家的孩，就应该走普通一的路，成绩好，那学医多好，能赚钱啊，家里人有个什么病的，去医院他也能打一。飞行员么，那是有钱家的选择，孩成绩不必多好，但一定要有钱，有钱，就可以去学飞。”

    陈争理解尹的这心理，但想到那个改变尹竞的时间节，再问：“尹竞愿意学医吗？我看他这一柜的书，可能他心还是想过报考航空专业？”

    尹叹了气，“他想啊，我们还为这事吵过架呢！这孩，很听话的，只有这事我们吵过架。”

    陈争拿着一本航空杂志坐，安静地听尹讲。

    尹竞从初中开始，就念叨着要当飞行员，但尹夫妇一直没当回事，孩嘛，小时候谁都说过想当科学家想当宇航员之类的话。直到他念到了二，往家里带洛城航空航天大学的招生简章，夫妇俩才慌了，番和他讲理，试图打消他这个念。但他很定，说自己的文化成绩超了几十分，素质也过关，尤其是视力非常好，去了航空专业，必然是优等生，到时候还能拿几大千的奖学金。

    但尹听不去这些，非要他读大众中的赚钱专业——医科，金也行。父俩大吵一架，尹还将尹竞贴在墙上的视力表给撕了。

    尹竞不久将视力表重新贴了回去，嘴上虽然不再和父母吵架了，但仍旧买航空杂志，拿航空招生简章。尹一度对此非常痛，尤其是尹竞上了三还是这样，他去找尹竞的班主任，让班主任一起劝尹竞。班主任当然也希望尹竞报考洛大，洛大的收分比洛城航空航天大学。

    尹竞话都听，但没有动摇的意思。

    让尹惊喜的是，三那年的节，尹竞突然说，自己想通了，决定报考洛大的临床。

    陈争打断，“那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尹茫然，“没有，应该就是他大了，懂事了。他的生日是1月20号，十八岁了，明白父母和老师的苦心，也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吧？”

    陈争暗自摇，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