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鸥接受这个解释，继续说，自从半夜的通话结束之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蒋洛清的声音，更没有见过蒋洛清，有个女人（阿屏）每天都会来确认他死了没有，给他注药，他起初以为那是毒品，尽可能挣扎，后来意识到那可能只是维持他生命的药剂和镇定剂，女人并不想喂他吃饭，药会更方便。

    他试图逃走，制造响动，但都不行，在黑暗中，他逐渐失去对世间、空间的知，意识越来越混，就是在那时，他“见”到了徐荷塘。

    但他并不记得徐荷塘为什么会现，又对他说了什么，记忆非常模糊，在他清醒之后，却留了一个鲜明的印象——看到妈妈了。

    吕鸥盯着鸣寒，渴望鸣寒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鸣寒却很谨慎，“是不是你梦到你妈了？”

    吕鸥有些气，梦，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人在生理和心理双重脆弱，濒临险境的时候，梦到自己想见的人太寻常，更何况梦到的这个人是找了多年的母亲，能够保护自己的母亲。

    吕鸥抓了抓发，“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为什么我也说不好。”

    鸣寒说：“那你想，如果你妈真的去看你，她是怎么知你事了？怎么避开蒋洛清的视线？既然见到你，为什么不救你？”

    “我……”吕鸥本答不上来。

    鸣寒说：“除非她和蒋洛清这帮人有牵连。”

    吕鸥浑的疙瘩都起来了，意识：“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鸣寒在他上拍了拍，“别胡思想，好好休息，你陈警官忙完了手的事，就来看你。”

    离开病房，鸣寒眉心渐渐收，失踪的徐荷塘去看过吕鸥？这听上去简直是天方夜谭。鸣寒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还是在意，有时人的直觉很玄妙，它不一定就是真相，却可能指向真相。

    北页分局，痕检师有些疑惑地说：“刺青店的痕迹？”

    鸣寒说：“对，在刺青店采集到的所有痕迹，给我一份。”

    痕检师解释，当时况急，刺青店的人比较多，痕迹采集时后来才行的，足迹比较多，正在对整理。鸣寒，请对方尽快给自己。

    陈争和郝乐面对面，谁都没有率先开。失败让郝乐脸上的面一块块剥落，丑陋的原貌。

    陈争忽然说：“阿黎给我说了个有意思的细节，她和阿屏是你的工，而你，也是别人的工。你知自己是工吗？”

    郝乐并未被激怒，“你想刺激我？没什么意思。”

    陈争说：“刺激你有什么好？我只是在尽一个打工人的义务，你要是什么都不肯说，我就不了班。”

    郝乐闷声笑起来，“你真会开玩笑。”

    “你不想说这件事，那我们换别的聊也成，你总得让我有能记录的吧？不然我也不了差。”陈争双手抱臂，还翘起一条，看上去比郝乐海散漫，“你卧薪尝胆，蛰伏这么多年，是为了报复当年害你摔山崖的同学？你这复仇计划还大的，他们害了你，你就要害所有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