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逐的人。他知自己不可能回到社会当个普通人，但他可以留在组织打杂，组织肯定需要这样的人吧？

    他好了饭，叫尹竞来吃。尹竞冷漠地看着他：“你想毒死我？”

    他大惊，“小尹，我都说了我想退，我怎么可能害你？”

    尹竞不由自主摸向手腕，仿佛那里又痛了起来，“我们还是不要待在一起。”说完，转就走。

    金先生一直没有再来，不知考虑得怎么样了。郝乐明显察觉到自己和尹竞之间越来越不正常，他盼望着金先生早来，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话……他可以将命赔给尹竞。

    他想要活着，不想被陌生人杀死，但尹竞救了他，他不能当个狼心狗肺的人。

    就这么过了一周，金先生就像忘了村里还有他们两个人。郝乐有几天没有见过尹竞了，担心他事，满村寻找，夜晚拖着疲惫的回到住，还没开灯，就遭到偷袭。

    慌中，他像老鼠一样逃命，尹竞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枪，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一通。他的手臂受伤了，血如注。血的腥臭让他登时清醒，现在的尹竞已经不是当初救他的尹竞了，尹竞要他死！

    愤怒也好，伤心也好，与生俱来的懦弱、善良在一刻被全数抛到了脑后。他想：我为什么总是被踩在脚？我这一辈都是给别人当垫脚石的命吗？他要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杀戮和躲藏在曾经温馨的小楼中展开，而监视背后的人满意地看着这场兄弟反目。运气再一次站在了他这一边，发起袭击的是尹竞，准备充分的也是尹竞，最终被弹打穿心脏的，还是尹竞。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还剩最后一气的人，地上全是粘稠的鲜血，溅在他的靴上，像是无数双手，想要将他拉向地狱。他俯视尹竞的神极冷，尹竞向他伸手，似乎是在求救。

    他蹲来，“小尹，我本来愿意为了你去死。你为什么非要来杀我？”

    尹竞视线开始浑浊，咳满嘴的血，“你，你不懂，他们，从一开始，选择的，就是，你……”

    金先生终于再次现了，恭喜他成为“量天尺”的一员，尤其夸赞了他的运气，还有他面对背叛时的果断。

    他的思维很木，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讷讷地问：“小尹说，你们早就选择了我？是，是什么意思？”

    金先生没有正面回答，但当他逐渐从自己杀了尹竞这件事中清醒过来，便想明白了尹竞最后的疯狂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