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说：“那不然？我惦记你们特警支……”说到这儿，当新人时的记忆才涌上来，他有些惊讶地盯着韩渠，“我怎么觉得你刚才那句话听着有耳熟？你该不会是……”

    韩渠说：“原来你都不知当时怼你的是谁？”

    同届的觉很奇妙，刹那间就把疏远、尴尬这一类的气氛化解了，陈争笑起来，“原来是你！那你故意在我面前飞去，也是为了让我看看你们特警的实力？”

    这话倒是让韩渠愣住了，“什么故意飞去？”

    “你！”陈争不信他一没印象，显摆这事不都是刻意的吗？他们当时比的是单程攀爬，虽然爬完了是要索降去，但大家都是循规蹈矩手抓绳，脚蹬墙去的，只有韩渠一个人耍帅，飞跃，把他彻底比去了，孔雀开屏似的。那之后大家都不老实了，纷纷“开屏”，教官看不去，还赶上来制止，说现在训练的不是飞跃。

    听完陈争的话，韩渠都是一脸茫然，“我居然那么不稳重。”

    陈争服了这人，愣青时耍帅，当了队就不承认了还！

    这话题将两人的距离一步拉近，韩渠经过陈争的不断提醒，想起来那耍帅的一幕，笑得有不好意思，陈争也把记忆中的声音和韩渠的声音对上了号。两人都觉得有好笑，记得别人说的话的事，忽略了自己的。

    陈争后来总结：“记忆有它自己的选择。”

    这次之后，韩渠在陈争这儿不再是“不熟的同届”，见面时也不再只是个。礼尚往来，韩渠也请他吃饭，吃的是烤，喝了啤酒。起初聊的还是刚到市局的事，说得了，陈争没忍住问：“你这队当得顺心吗？”

    韩渠白一翻，“我要是顺心，还会有事没事去拳击馆打扫卫生吗？”

    陈争一听就笑起来，“原来你的日也不好过啊？”

    韩渠往烤上刷调味酱，“队上有资历比我老的前辈，我有时不知怎么和他们相。上级嘴上不说，但我的一言一行他们都盯着。底还有一群啥啥都不懂，只知嗷嗷叫的小傻，睁着求知旺盛的睛望着我，我好想给他们说，你们队我也他妈不知该怎么办！”

    陈争笑得泪都来了，“一样的一样的！我那边更烦，一个个脑贼聪明，我被他们盯得脊椎都要穿孔了……”

    人是需要抱怨的，也需要和自己一起抱怨的人。约饭的次数多了，吐槽的对象多了，陈争反应过来时，已经和韩渠成了好兄弟。

    那段刚就任队的艰难日总算过去，陈争从容地应对上级和外界给与的压力，虽然很少再去一线，但总是将一线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刑侦支队的骨在他的庇护独当一面，任谁提到他，都会说他是个看上去不靠谱，但事很可靠的领导。

    不靠谱来自他显在外的轻松，可靠则来自他的能力。少有人知他私底也会因为压力抓狂，一抓狂就要找韩渠来倒倒苦。

    同样韩渠在特警支队也是被队员依赖的队，特警们也不知韩队心烦时找刑警支队的陈队打拳，有次没控制好，把陈队睛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