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摇摇，右手了眉心，他还没有组织好言语。鸣寒靠近，“不急，我们先去解决晚餐。”

    省厅的堂虽然没得说，但人多，撞见熟人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陈争不想去，“我回家随便。”

    鸣寒连忙追上去，“那也顺便给我？”

    陈争这才想起这趟不仅是自己回家，鸣寒也等于回家了，机动小组的驻地就在洛城，鸣寒应该有自己的房吧？就算没有，机动小组肯定也给他解决。“你回你自己家去。”

    “我没家啊。”鸣寒不肯走，双手在袋里，“省会房价太了，买不起。”

    陈争不信他没住，作势往回走，“那我去问问你们唐队，怎么不给队员解决住宿问题。”

    鸣寒笑着将他拉住，“好好好我跟你说实话，我有地方住，队里给安排的，但我一年住不了几次，平时都空着，任务完了回洛城，基本就去队里的宿舍睡。现在家里啥都没有，只有灰。”

    陈争一句“那你这次也回宿舍”已经到了嘴边，但迎着鸣寒的目光，又有说不来，“我家里也只有灰。”

    “我们两个人，还对付不了灰？”鸣寒说：“带上我，总比你一个人收拾起来快吧？你不是还有案上的事给我说吗？”

    陈争脑里的线索很，确实需要一个信赖的人来和自己一起捋捋，思索了会儿，“上车。”

    洛城比竹泉市大了太多，路上车，堵得人没脾气。从省厅来时还晚霞漫天，到了珊瑚港湾天已经黑透。鸣寒问：“你多久没回来过了？”

    陈争说：“7月回来过。”他母亲的生日在7月，他回来看看父母，在老两那边待了半天，回这儿睡了一觉。

    鸣寒说：“那是得好好收拾了，那里有个超市。”

    珊瑚港湾算是洛城比较不错的楼盘，周边设施完善，大小商超都有，鸣寒指的是开在门的小超市。陈争以前经常光顾，买日用品，蔬菜果什么的。

    此时超市正是闹的时候，人挤人，声音鼎沸，广播还放着腾的音乐，面对面说话也听不清楚。陈争忽然到不太适应这过去习以为常的生活了，想赶离开，转叫鸣寒，只见鸣寒已经举着拖把、大葱等挤了过来，“暂时就买这些吧，凑合吃个面，把地拖了。”

    陈争看看他脑门上的汗，笑了，“机动小组名不虚传，人这么多都能准确拿到想要的，机动果然。”

    鸣寒挑挑眉，“这就开始夸了？”

    陈争索抱臂，“这只是你最不值一提的优？”

    一梯四，隔音好，单元楼里倒是很安静，陈争打开门，屋里没有什么令人不适的味，但期闭门关窗，多少有不通风的气息。

    陈争把菜放在地上，去开客厅的窗，鸣寒很自然地打开鞋柜，想给自己找双拖鞋。陈争回说：“还找什么，就这么来，地板本来都得拖。”

    鸣寒关上门，大摇大摆走到客厅，在电视墙边看看，在茶几边摸摸，跟个观光客似的。陈争这房买得早，装修有些过时了，吧台还裂了一小块，鸣寒好奇地盯着那个裂，拍拍，“你爸爸拿锤砸你了吗？怎么会裂？痛不痛？”

    陈争看了，笑：“什么都哄？那是同事的。”

    他这屋招待过不少同事，刑侦支队面的几个组有时完成了任务就跑他这儿来聚，可劲儿祸祸，那条就是被重案队的人的。不过这帮烦人的东西也不是只祸祸不收拾，每次走之前都会给他搞个大扫除，清理得一层不染。

    想到这，他神温柔来，让鸣寒别研究裂了，去看看灶还能不能用。

    天然气关了太久，走气了时间，鸣寒燃火，朝客厅喊：“哥，你来帮忙洗个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