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前，虽然是冬天，但槐李镇的田几乎都是绿油油的，冬天的蔬菜在沃的土壤里发奋生，明日就将成为人们盘中的餐。只有张家的田地着杂草，没人来占用。那些杂草在铅灰的天空像一个个枯萎的影，挣扎着想要发最后的喊叫。

    “翻张家的田？这……”听到鸣寒的要求，派所民警有些为难，“没必要吧？那地方很久没人去过了。”

    鸣寒说：“正是因为很久没人去过了，所以我这次才要看看地里是不是藏着东西。”

    地的人将田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民警家里也是地的，很犹豫。鸣寒又说：“张家的血迹你们都看到了，他家里过事，彻底调查这一家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民警连忙说：“是是是，我去问问我们所的意思。”

    所一看鸣寒是省厅的人，虽然也不大愿意翻地，还是立即派人手。张木当年勤劳，地也大，清除杂草耗费了不少时间，鸣寒挽着袖地，得比谁都积极。看他这样，民警们打起神，一锄一铲去，埋藏在地里多年的秘密终于见光。

    在天地的西北角，埋着数个半人的坛，这坛在农村非常常见，几乎每家每都有，用来腌制酸菜泡菜。而此时现在坛里的，却不是什么菜，而是一堆堆骨。有的尸并没有完全腐烂得只剩骨，还能看到掉的蒙着骨骼。

    这一幕即便是警察也有些受不了，几个刚分到派所来的当场就呕吐不止，即便是年纪大一的，也愣在坛边，不敢轻易将里面的尸骸拿来。

    警察翻地的时候，不少村民都围在田边，张家地里挖尸骨的事顿时就传遍整个槐村，有人惊呼：“这是以前的邪术啊！张木，张木居然在这事！”

    现场混，鸣寒一边维持秩序一边通知市局。不断有村民想要田里来看看坛，鸣寒招呼民警拦住他们，谁也不可擅自动尸骨。市局的法医和痕检师正在赶来的路上，鸣寒站在警戒带边上，接听唐孝理打来的电话。

    “有这事？”听完鸣寒的汇报，唐孝理也难掩惊讶，“我倒是知有些地方会把人放坛里，用来祭祀、炼小鬼，但函省破除封建迷信的工作向来得很好，南山市也是个大城市……”

    “可能和封建迷信没有多少关系。”鸣寒看着黢黑的坛，神越来越冷，“只是有人杀了人，觉得用坛装起来方便。”

    南山市这边的案越来越复杂，刘品超依然音讯全无，鸣寒和陈争为了“量天尺”的线索而来，却像是踩了泥潭，一个又一个疑问如同一双双沾满污泥的手，困住了他们的脚步。

    又一通电话打来，鸣寒看了看，是陈争，“老唐，我先挂了，有事。”

    唐孝理没说什么，鸣寒迅速接通陈争的，“哥。”

    “我听说张家地里的事了，全是小孩？”陈争那边背景音很吵，像是在路上。

    “啊，全是小孩，恰巧槐李镇十多年前接连有小孩失踪。”鸣寒蹲，“张木为人冷漠，只对小孩，有很大的概率，这些尸骨就属于那些失踪的小孩。”

    陈争沉默来，“张木如果是个杀人，那张易楠……不对，还有殷小洋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