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薛晨文，说在哪里当老师都一样，老师师了，就要对学生负责，而不是对母校。

    一晃十多年，周院已经两鬓斑白，遗憾再一次翻涌，“我后来老是想，是不是我持让他去兴宁中学，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我真是想不通，南溪中学的环境到底坏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他那样的人傻事？”

    陈争在心里否定了周院的看法，导致薛晨文杀人的并不是南溪中学的环境，是外面的某个因素改变了薛晨文。薛晨文说家里人去洛城创业，但据他了解，薛家的商业版图从来没有扩大到洛城，以薛晨文对家族生意的排斥，他似乎不可能为了薛家而选择在洛城工作。薛晨文对周院说的“家里人”可能只是一个借，他是为了另外的人去洛城。

    陈争问：“薛晨文在校期间和哪些同学关系比较近？”

    周院喝了茶，摇摇，“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是薛晨文对所有同学都一视同仁，没有大众光中的‘密友’，他就是那格。”

    陈争又问：“他和校外的人来往多吗？”

    周院这次回忆得有久，“我记得他有个亲戚来看过他几次，跟他年纪差不多，但比他矮一些，应该是他弟弟。”

    周院已经记不得这位“弟弟”的相，只说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和薛晨文应该是同一类人。

    陈争想到全老师提到的现在快餐店的男人，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同一个？结合薛晨文一直没有女朋友，这个“弟弟”也许是他的男朋友？他所谓的“家里人”，正是这位男朋友？

    但当年警方挖掘薛晨文的人际关系，并没有男朋友的存在，他们那时已经分手？薛晨文因此选择了南山市？好像也说不通，因为薛晨文是在回南山市工作之后，全老师才看到那位来接薛晨文的男人。

    “冒昧问个问题。”陈争说：“你给每个学生了这么一份详细的档案，在他们上一定倾注了很多心血。据你观察，薛晨文有没有可能并不喜女生？”

    周院僵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薛晨文是个同恋？”

    陈争郑重：“目前有线索指向这可能，而这个可能又会影响我们后续的判断。”

    周院站起来，背着手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脸越来越难看。终于，他站定，皱着眉说：“我想起来一件事，大一还是大二的时候，学校里搞了一次为同志发声的活动，参与的人有男有女，阵仗很大。以前我们没这么开放，就是现在，这活动也很，我们怕引起学生矛盾，很快叫停了。我记得薛晨文就在其中。领导很生气，起初说要查是谁组织的，不能在校园里这样搞。但查来查去，好些优秀学生都参与了，罚都不好达，后来不了了之。我想过薛晨文是不是组织者，他在人缘和金钱上都有这个能力，现在你要这么说，那就更有可能了。”

    周院不安地问：“那如果薛晨文真是同恋，和他后来杀害学生有关联吗？我知现在社会上比较排斥同恋当老师，但我们并没有的规定。”

    陈争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个推论，但还需要更多线索来佐证。离开函省师范学院之前，他安了周院几句，并且带走了能够带走的资料。周院叹着气，“我还是没有教好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