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痛，影影绰绰的不痛快。所以他也只是稀里糊涂地跟着觉行动，偶然间良心发现，就顿一顿。想不起来时，又是我行我素。玉漏也知他是因为无聊，这样冷的天没可去，和她逗趣别有一份使坏的刺激。她照例是笑，“难为三爷还记着。我们那平昌路上有位姓赵的老爷，是酒肆生意的，想讨我二去三房，愿一百两聘。”池镜回转，把后腰抵在炕桌沿上斜立着，“我是说她和那位小裁。”玉漏低去，怅然若失的气，“那是没办法的事，大概他们的缘分只到这里。”“那赵老爷多大年纪？”“五十多了。”“那岂不是白糟蹋了你二？为银打鸳鸯，真是不忍心。”池镜哼笑一声，瞥着她，“你就真放着你二不？”玉漏仰笑：“哪能呢？我也正劝我爹娘，就算不中意那小夏裁，也不该把二许给那位赵老爷。”“你爹娘就肯听你的？”“我也是尽我所能罢了。”池镜待要再提借银的事，想想又作罢，知了她是怕还不清他的。越是如此，他越是想使坏。他朝瞥着她那半张脸，见她站起要走，想是风里得冷了，要换到别去坐。他忽然玩兴大起，伸脚去踩住她的裙，见她整个人朝前扑去，他又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掣了一把，“怎么那么不小心？”呼的气在玉漏脸上，她心神一抖。他那手松得极快，连个影也没捉住就又收在袖中了。她的人几乎是在他怀里，近近地看他一。他脸上是一派坦坦的笑意，反来怪她，“还贴着啊？”听见有人走过来，玉漏忙站开了些。那过来个丫，站在罩屏底跺脚，“好啊三爷，原来是你开的窗！我就说怎么屋里忽然冷起来了。快关了！”丫态度不算敬畏，显然是平日里和他玩笑惯了的缘故。他也不怪罪，转把外窗拉拢，窗屉也从两边阖拢来，“这屋里没日没夜的烧着炭，我是怕闷着你们。喏，给你们都阖上了。”那丫走来拉他，“你梨汤也吃完了，还只顾在这里偷懒。我们的帖你就放着不了？快去写了吧，新研的墨，一会又要了。”他懒洋洋地拖着步，给丫拽了去。玉漏还在榻前站着，有片刻怀疑方才他的举动是错觉，但腰上的肤还在发，脸上的肤也在发。确凿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没钻他设的圈里，他反倒掉她设的网中。她有些秘密的成功的喜悦，尽知这不是，算得上是个恶作剧，但也是个前程可观的开始。不一时张妈跟着络娴回来，玉漏并张妈要告辞家去。走阁，看见池镜还在对过书案上写帖，一笔一划的写得格外慢，仿佛就为在那里捱延。但直到玉漏走去，他也没抬看她一。这个人简直让人摸不准脉门，玉漏倒有些糊涂了，到家仍想不明白。谁知他到底什么意思？一时兴起玩一？还是她这个人本就只值得人家和她玩一场？碧纱橱钻来一缕风，四里搜刮一番，又趾气扬地去了。她彻骨地发寒一阵，手一抖，洒几滴茶汤来。“叫你小事就这样的不耐烦？”俪仙盘坐在榻上，笑着将账本搁在上，“就这样不兴伺候我啊？”玉漏忙将炕桌上洒的茶汤搽净，福：“想岔了，我哪敢呢，伺候本就是分的事。”这话回得无可挑剔，俪仙只得换转话，“想什么呢那么神。”“没什么，就是今日到池家去，才想起来三姑娘托我的那双鞋还没好。”“三姑娘问你了？”“倒没有，就是一见她想起这事来。也快好了，三姑娘月家来就给她。”俪仙捧起账册又看起来，“哎唷，三姑娘在池家过着那样的富贵日，竟还肯隔三差五往娘家跑，真是不忘本。”她虽不读书，账篇上的银钱倒还认得。指往里一蘸，翻到篇，一就看见玉漏上月回连家去时支取了三两银。登时又搁账本，笑着盘问：“你回家去时都带了些什么？好容易回家一趟，可别打空手，叫你们家里瞧着也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