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没私可循。”她主仆二人说得滴不漏，络娴没能抓着什么把柄，自己那的账还算不完，也只好放过此事，碰了个钉，又回去了。待她一走，翠华顷刻垮脸来，也是一脸的烦躁。底那些人盘错节的，连她也难办。昨日芦笙屋里又说丢了只珥珰，后来是在个小丫上翻到。原该例查，可那小丫却是老太太院里的卢妈妈的外侄孙女，不得不掂度掂度，何况那小丫也喊冤枉。到这日此事还没闹完，这不是络娴才去，一会芦笙又来问那小丫如何了。翠华忙笑着拉她榻上坐，“你放心，人此刻押在后面柴房里，等查对清楚了，该打就打，该罚就罚，自然没甚好说的。”说着扭吩咐瑞雪，“快把晨起才送来的杨梅洗一碟来五姑娘吃。”芦笙撇嘴：“还有什么可问的，难我还冤枉她么？那只耳坠就是从她上找到的。”翠华背过去走两步，两一转，转在榻那端坐，犹犹豫豫笑：“那耳坠是用细金丝编的，原就容易勾在衣裳上，兴许是她搽洗妆台的时候没留意给勾在袖上了。五妹妹也想想看，要偷怎么不偷一对，偏偷一只呢？这是不是有些不是理？”“我就那只耳坠忘了收匣里，她只看到一只，自然就只偷一只了，这有什么说不通的？大嫂，你别当我好哄，我知你是看她是卢妈妈的侄孙女，怕得罪了卢妈妈，所以黑的也要替她辩成白的。我看你也是白费心，连卢妈妈也没来问过一句呢。”说既是老太太那的人的亲眷，芦笙也该谨慎才是，可偏偏芦笙从不理会里这些弯绕，除老太太她惧怕外，老太太手底那些人是一个不惧。每逢燕太太劝她，她还要说：“真是反了天了，我是池家的小，还要怕起人来？难凭他们到老太太耳边风，老太太就不认我这个孙女了？亲疏外老太太总还分得清的呀。”这回也是一样，燕太太说她不住，何况那小丫也委实有些讨厌，仗着是卢妈妈一家的势力，把芦笙房里的其他丫皆不放在。今日既抓着了她这个把柄，燕太太也就凭芦笙来闹。却叫翠华十分为难，东西虽是在那丫上翻来的，可看那丫在这事上也的确是冤屈。这世上哪个偷儿偷了东西，不说藏起来，反而挂在袖由人抓脏？可前几日才吃了燕太太的教训，燕太太再不得势，到底是这个家的二太太。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二老爷如今在朝中如此得势，将来池镜和于家结亲，又厉害一层，芦笙保不齐真能当个王妃，更不得了。恐怕连老太太心里也有这些算计呢。翠华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只好苦劝芦笙，“五妹妹别急，是贼就跑不了，如今将那丫锁在柴房，后怎么定且别说，这几日的苦她是吃定了。那屋，透风漏雨的，茶饭一日只一顿，你心里的气还不能先消一些？”一面说，一面踅卧房，取了块绣的绸料来送她，“这是你大哥特地请苏州的师傅替我绣的，你瞧这针线细不细？我原打算鞋面的，还没呢，你拿去，随你个什么。”芦笙见了东西，也不那么咄咄人了，收了料起，“大嫂可别哄我，过几日我还是要来问的，那丫讨人厌，不能轻绕了她。”好容易打发了芦笙，翠华又叫了瑞雪来吩咐，“我实在拿不定这个主意，你悄悄去问问毓秀的意思，横竖是他们家的亲戚，看她想怎样吧。”毓秀是卢妈妈的儿媳妇，卢妈妈如今不大事了，老太太院里的事都由毓秀着，她老人家只三天两在家享清福，非是节或是老太太亲自有话吩咐她，也不大府里来了。她男人卢大总是服侍着老太爷过来的，如今虽是大总，府里的琐碎也不大，专替两位老爷在官场上跑打，倚仗这事结许多官吏，凡是要望着池家威势的，也少不得要望他的脸面。老两外外各自忙活了大半辈，也挣不小的家业，现如今他们家在离池府半里的一条街街上安置了一显赫富丽的宅，在平百姓中，也要尊一声“卢老太爷”“卢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