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笑着走来，接过永泉手里的药膏，“你去歇着吧，我来给他搽。”他那嘴又给打破了，滴了两血渍在襟上，玉漏拽着外那层湖绿的罩纱抠两抠不掉，只好放弃。她看他脸上，因为凤翔制止得快，比上回打得轻些，只有额角有一片淡淡的红淤。她没想到他会就这样闯到凤家去，倒是熟门熟路的，人拦不住他，也不敢狠拦。他这个人冲动起来的时候有稚的意气，底的事，他肯定想都没去想。池镜忽然握住她抬起来的手腕，盯着她看，抿着一笑意，一副畅快得意的样，“后悔也没办法了。”玉漏在旁边坐来，睐着他，“你就不怕闹得家里也知？”是说他们池家，池镜倒老早就想到，“除非他们凤家的脸也不要了。他们不要，大家一起丢人，我也没什么好怕，横竖他们比我还丢人。”这事不讲是非对错，错的人家倒还觉得他有本事，对的对得很没尊严。玉漏也算准了凤家不敢声张，连凤二爷那没脑都想得到。他们都很放心，觉得事就此告一段落。至于底的打算，想必还是各有，不过这会也顾不上去计较。玉漏嘻嘻笑了声，“你怎么忽然就闯到凤家去了？”“闲着没事。”他闯去，摆明了是为了她，可够她得意的了。所以他更不能说是因为在家等得心慌，怕她不回来，过几日回来也不行，不然夜里她睡哪里？玉漏没追着问，也想到这，还不是怕她又和凤翔睡在一张床上，一天也等不得，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好了。”她把药膏搁在炕桌上，用指腹碰了碰他嘴角的伤，“还疼不疼？”池镜又握住她的腕，劫后余生般急迫的庆幸。又还后怕，唯恐明天她又不知跟谁走了。她这个人好像居无定所惯了，每逢变故都很冷静淡然，今天也是，她看着他挨打，还没有满院围着的那些人显得慌。他想到将来如果她离开他，也会是一样，不免灰心。恐怕还要淡然，因为说到底他还没完全占有她。他不由得朝她一倾去，像一座山倒来，要将她镇压住似的，黑影叫人恐慌。玉漏想跑，腕却给他攥得死，两面看看，他的胳膊栏杆一样伫立在两边，人给他压着，本没可逃。她赶忙摇，“不行。”池镜懒得再问为什么，反正总能给她找到理由。上次是给她蒙混过去，后面想起来简直是扭作态，难这时候说不行就能撇得清白？他悬在她脸上笑，“晚了。”“你上不痛了？”是问他挨打的伤。“你来陪我一起痛。”他笑得凛凛的，有狠意，玉漏不小心碰到那烙铁似的什么，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时候他如此不冷静，自然也没可能对她温柔。她正想着要不要拚命抵抗，他没给机会，已经咬到她嘴上来了，又咬她嘴里去，很急迫，急得有慌。她皱着眉，溜气，“痛。”池镜睇着她的睛，目光带寒意，“我也为你得一是伤。”没打算放过她，玉漏想，这时候使上撒的手段也不行，只能任他宰割。不过不能太便宜了他，她还是些抗拒的样 ，尽用力地推搡他的肩，反正也知推不开。他反而受了刺激，彼此的衣裳还是半蜕，就急着朝她上冲撞，也不是撞在哪里。在这事上，女人多半可以放任男人一暴力，因为她得烂泥一样的也需要一份力量去捣开，才能开来。她蹙的眉是假装不满，想必他也看得来，所以手重，疑心那丰厚的要给他挤破了，襟向两边敞着，有像给人开膛破肚，令她胆寒，瑟缩着肩窝想躲开。他追着咬上来，从心又亲到她嘴上，仿佛四面八方都给他埋伏上了，哪里的肤都在瑟瑟发抖。他把手卷裙里，隔着碰到也很有些得意，“你不是说不行么？”玉漏想起来又推他，很要面，“就是不行！”可还是给他掣来，那裙堆在腰间，她往瞥一就看见两条白的被他的膝盖向旁分开，觉得羞耻。他像拿一把焐了的刀比着她，既令人恐惧，又不由自己地期待。这事就是奇怪，素日怕的痛都能忍，血也能忍。对他来讲也奇怪，平时连她挨个掌也舍不得，这时候她的血或掉的泪又令人激动。越是要她哭，只要想到那泪和血都是为他而，就很亢奋。后来他拥着她说：“如果我要杀你，一定在这时候杀，因为你哭和求饶我都没有不忍心。”那气还带着事后的狠厉，玉漏听了觉得害怕，觉得真有那么一天，他不是不来。 永攀登（o四）因为是飘在上，都到些迷离惝恍，了一汗，夜风由最远那扇窗里来，拂在上很是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