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说着，忽闻得里人声如，都在笑叹“醒了！”兄弟二人去一瞧，果真是老太太转醒过来。那聂太医只得暂停了手让开，大老爷见老太太要撑着坐起来，忙上前去搀扶放枕，“母亲可觉得怎么样？”老太太靠着床把众人慢慢睃一，方攒眉：“觉得脑袋发昏，上没力，手脚的，也有些。”说着一笑，“怕是熬到了。”

    大老爷忙：“母亲快别这样说！”一面让开请太医，“烦太医给好生看看。”那聂太医复上前坐诊脉，一番望闻问切，也没瞧什么大病，便说：“老太太是上了年纪的人，气虚弱也是有的，何况旧疾未愈，近日又劳心费神，恐怕就有些支撑不住。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开个方，请老太太静养一月，切勿再劳。”老太太把手抱在腹前叹气，“人老了就得认命，哪有真是命百岁的？迟早的事。”桂太太并燕太太忙上前宽，“您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小病一场，是人哪有不病的？您老人家的骨，比我们都呢。”老太太无奈笑笑，“是人没有不病的，也没有不死的。”众人皆语劝着，大老爷在案旁守着开方，得了药方忙予事，“家，这方，先着咱们家库里现有的药，不齐再往外去买。”一时留燕太太侍奉，大家散来，大老爷又暗暗吩咐池镜，“去把你大哥找回来。岂有此理 ，连老祖母了这样大的事他也不在家！”当夜便在林萼儿家寻回兆林，听说给他父亲狠打了一顿。次日大早，玉漏一回来就听见说给打得开绽，少说得有七八日不能床。玉漏也是早起小厮往连家通报老太太病了赶着 回来的，门问起细则，才晓得昨夜的事。因问金宝：“老太太床前现是谁伺候着呢？”金宝一面帮着她换衣裳，一面：“大老爷要往衙门里去，桂太太嚜你晓得呀，自家还病恹恹的。二爷上也不好，老太太不叫二去伺候，叫她还伺候着二爷的病。偏大爷又给打伤了，大也要伺候他。晨起听见说是叫燕太太和三爷并姑太太三个去伺候，咱们三爷昨晚上都没睡，前半夜找兆大爷，后半夜又伺候老太太，这不，这会还在那边屋里呢。”“老太太怎么会好端端忽然昏过去？”金宝摇，“不知，太医说是年纪大了，又劳累着了。老太太自己抱怨着说是她大限将至了，”说着笑笑，“老人家嚜，都是这样说。依我看也没什么大碍。”玉漏立在穿衣镜前把衣裙理理，吩咐着掉转，“把咱们屋里那治疮的药膏给大屋里送去，早饭就不吃了，我先去瞧老太太。”一卧房撞见珍娘杵在跟前，便怔了一怔，“你在这里站着什么？”珍娘心想着跟着丁香也学了一个月了，该懂的规矩也都懂了，总要吩咐她差事，何况来前秋五太太还嘱咐过。便主动请缨：“我跟着三姨过去吧，三姨要传话递东西，跟前也好有个人。”玉漏却笑笑，不疾不徐地走到窗底坐，“那边屋里有的是人使唤，你跟着去什么？反而添。”珍娘忙：“如今府里的规矩我都学会了！哪里会添呢？就是老太太那用不上，三姨好歹也给我派个差事，总叫我在这屋里闲着什么呢？”“你还怕闲呀？多少人还要偷懒呢。”玉漏微笑着，一面使金宝去叫了丁香来吩咐，“珍娘这丫跟了你一月，你比旁人知她些，就看看她哪好，给她安排件相宜的差事。”那丁香自从上回听了她的话，也暗暗咂摸意思，珍娘虽是她娘家带来的人，可不见得就受她喜，要不然她也不会不替珍娘。因此更肆无忌惮，将珍娘的袖扯着往外拉，“走吧，我正有差事派给你。”珍娘转来转去，还是逃不过在丁香手底当差，心里恨也恨死了。玉漏偏不理她，独自一人走到老太太这边，在外问了毓秀丁柔一番，方打帘到卧房里去。只见池镜一人坐在床前伺候汤药，玉漏忙去接手，坐在床沿上告罪，“我来迟了，老太太可觉得好些？”一面细细窥老太太的面，的确是有些病气，但也不见得十分严重。不过她老人家自己不这样想，只当是大限将至，愁眉苦脸：“好不好就是这样，都是快死的人了，再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