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同心（o六）未几老太太那来人叫，池镜忙换了衣裳过去。这里已先打发了络娴回房，老太太将凤二的事告诉他听，并使他先到外打听清楚原委。“你二嫂方才在这里哭了一场，到底是姻亲，从前又是世，不好放着不。只是那上元县县令好像和咱们家并没有太的，啧——你先去打听。”老太太说着起，向窗前走，池镜走来搀扶，“上元县那县令不是南京人，是从外省调任过来的，我记得有一回大老爷生日，他来过咱们家，席上说话得罪了大老爷，大老爷不兴，朝他摆脸，从此就没再来了。”“这也不怕，府衙的人咱们都认得。”老太太逗那鹦鹉，里啧了两声，扭向丁柔说：“你去取些别的来，这虫它不吃。”末了打发人走后，她将眉轻轻夹起来，“这凤二爷也委实没息，自从他们太太过世，大爷往江去了，跟前没人着，你看竟惹这等祸事。听你二嫂说，凤二预备着卖地打，想必心里急得要死——”她把嘴噘起来直逗那鹦鹉，手里着在它跟前晃，那鹦鹉些犹豫。日影西垂了，远远听见有鸣狗吠，货郎没打采在巷里吆喝的声音，一日的神耗得差不多了，一切疲力尽的息回旋在心不在焉的太底。池镜忽然手，在小盒起条虫喂鹦鹉，它想必饿极了，稍稍踟蹰便啄了去。他笑：“卖东西急起来就不好，要给人家压价的。依我看，不如趁这个空档，咱们把她的地收了来，反正她卖谁都是卖。”凤家有两倾田地位置好，在镇江府，年年丰收，租收得最多，有一顷是分给了他们二房。就是大房不卖，也能趁着这时候把二房手上那一顷买过来。老太太睐他一，笑了笑，“那敢好，落到那些人手里，反而把那片好地糟蹋了。只是你找人去收，不要自己面，也不要打着咱们家的名号，一来不好压价，二来是亲戚，外那些人的嘴，不说咱们是好心，反说咱们家趁火打劫。”“您只放心，我晓得怎么。”老太太拍着手往榻上走，“近来我看你办事倒比你大哥二哥两个都。你大哥嚜，事不认真，一味贪闲躲懒，你二哥更是个死脑，还只你，又明又勤快，跟你媳妇一个样。”这时候看见几个媳妇担大提篮盒来摆晚饭，池镜搀她过去那边阁里，她绕着桌看菜，指着两碟菜回对池镜：“这两样你提过去和你媳妇吃，近来为芦笙阁的事，她辛苦，等忙过后日，就轻省了。”到了后日，天不亮玉漏就起来转个不停，又是并翠华张罗酒席，迎待亲友，到时辰又回来送芦笙门。芦笙哭得厉害，不过阁的姑娘哭得再凶也不怕，是应当哭的。玉漏见劝不住，一看时辰到了，便拿盖盖在她上，并燕太太一齐领着她到老太太屋里。该磕的磕，该受礼的受礼，忙过一场 ，到时辰门，玉漏又将芦笙送至府门外。回去大宴厅上一看，亲友们都席安坐了，翠华和小芙她们正着媳妇婆上传菜。外边场院里坐的皆是男客，里厅上坐着各家女眷。众多女人一看燕太太有些没神的样，少不得议论——“侯门千金，嫁给生意的人家，也难怪不兴。”“他们老太太倒不是十分看重门第的人，他们三娘家也不过是个县丞。这门亲事是亲上加亲，是燕太太的亲家，她还嫌不成？”“听说他们府上有笔银失窃，好像是燕太太私拿的，给查对来了，她是为这事不兴，并不是为女儿的婚事。”这些府上的人多半认得，一传十十传百，此事少不得传到了外，不过人家倒说老太太好，“到底是上年纪的人有心，估摸着他们老太太也是没想到会在她手里查到那笔银，查到就不问了，免得真问来，太太的，脸面上难看。”那人讥笑，“既了贼，还怕脸上不好看？”“赶着些钱来给女儿添嫁妆，还顾得上啊？”议论得合合理，燕太太原想藉故回房的，又不敢，走了人家更要说她是贼心虚，只得撑了一日。到晚间宾客散尽后回房，还觉得耳边嗡嗡的，好像不断有人在说话。也许是天了，她吩咐丫把门窗关拢，不放蚊来，烘烘的空气不能通，又变得闷人，她暗暗数着芦笙回门的日。说芦笙该是一月之期回门的，不过几日就不顾规矩跑回来了一趟，抱怨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