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着他不，这一个？”兆林没所谓地笑着，“是有这回事，那凤二爷是我们家二的娘家哥哥。我们二前已求过我们老太太了，老太太懒得理这事。”“连你们老太太都懒得理，你还理它什么？”

    “谁会放着银不赚？”兆林吭吭笑两声，“那是凤家没钱孝敬我们老太太，光想着靠分，要是也肯拿一万银来，你看我们老太太理是不理。”玉默了默，“这到底是人命官司，你就不怕惹祸？”兆林走到这来坐，搂着她：“你不晓得官场上的事，区区条人命算得了什么？这事多了去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谁敢多问？这是白送上门的生意，我不过和县衙府衙里打声招呼。”玉没好再说什么，轻微挣开了他站起来，走到前去，倚着隔扇门风。隔会他也走过来，温柔地和她：“等我赚这笔钱，给你买所房住。曲中这地方鱼龙混杂，住着也不便宜，何况你们这房租得也不好，夜里河上都是一班醉鬼，又是唱曲的，闹得人不得好睡。”玉默然片刻，笑：“我租这里的房，原是为生意便宜，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家，本就是人来人往的，有什么清静可图？”兆林欹在这扇隔扇门上，踟蹰一瞬，去拉起她的手，“往后也只我一个人的生意，不好么？”“往后？”玉轻轻笑起来，有些鄙薄的神，“连你自己也说，你这颗心你自己也不住，往后又恋上谁说都说不定。我把往后的日全寄托在你上，岂不是闭着往南墙上撞？”兆林低笑着，挲着她单薄的手背，“那你就在我上多捞些钱，纵然日后我变了心，你也不吃亏不是？横竖你要别人的生意，也无非是为了钱。”她笑着没讲话，也看自己的手，给他不轻不重地着，后来索整个包裹在他的手里。她有些奇异的复活似的觉。姊妹间大概有些心有灵犀，玉漏这夜在池镜上嗅到些脂粉香，也觉奇妙。从前闻到就是闻到，很快就能掠过此节，想到别的事上去。近来不知怎的，要去想别的事，想来想去，又想回这香味上。这味有些变了，不像最初在他上嗅到的那样艳，难他又换了个女人？男人在风月场中本来就是玩，没定也是常事，可这一个仿佛不大一样，这两日他和她走动得有些频繁，也许是正新鲜的缘故？池镜见她望着窗外发呆，便端著书案上那尊送观音像踅过来给她看，“这是苏州有位苏绣生意的大送给四妹妹的，据说此像得一位云游四海的僧开过光，等四妹妹将来到了晟王府，摆在卧房，不一年便可得。咱们先借借四妹妹的光，在咱们卧房里摆几日，你看如何？”小书房里这两张椅很宽，她可以把缩在上。上半截向窗上扭着，回看了他一，“随你兴。”其实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这事可不能全随我，你也得很多力。”什么事？玉漏复扭看他，他将送观音朝她前递一递，她才回过神来，“那就摆几日吧，横竖四妹妹这会又不急着要。不过是人家送给她的，怕她不兴，你去问问她的意思。”池镜笑着在那张椅上坐，“这话我怎好去问？我没脸没倒没什么，四妹妹听见要不好意思了。你去问。”玉漏答应，又向窗外望去了，手里心不在焉地打着扇。天刚暗来，廊着好些灯笼，丫们在场院铺了张席，一班人围着张矮几吃新鲜瓜果。那几上还摆着只翠琉璃灯，五光十的映着丫们五颜六的衣裳，她们只说说笑笑，形成一个魅丽的世界。玉漏从前在唐家的时候，也见过好些曲中的姑娘，她们的嬉声笑声每一声，好像专门留心着，连骂人也像莺雀一样好听。但女人无论如何，都是短暂而单薄的，她很知，所以才一定要人家的正太太，要有钱，要掌权。终于这些都有了，也还是觉得不满足。她梢的余光扫到池镜脸上去，犹犹豫豫的很想问他外那个女人的事，又怕他以为她吃醋。正室这是忌讳，就与份无关，在她心里也是个忌讳。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