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衬一把，反而压价去买她的地！”“我为什么要去帮衬他们？”池镜吭吭笑两声，“律法上哪条哪款写着有钱的就得接济缺钱的？老太太那私库里那么些钱，二嫂怎么当初怎么不去问老太太借呢？”络娴气得直打颤，“我也没问你借过钱，可你要是有良心，就不该钻空买我二嫂的地。”池镜仍云淡风轻地笑着，“有便宜我为什么不占？当时和凤二谈买卖的，又不单是我派去的人，据我所知，另外还有三家，凤二最后择定卖给我，难不是因为我价比那三家还要些？”玉漏趁势：“是啊二，总不能柿专拣的吧？倘或凤二当时是把地卖给了那三家，未必你这会也跑上门去扇人掌不成？”络娴见争论不过，把狠狠一别，：“好，算我们倒霉。你这会又为什么霸着不卖？”池镜反问：“我为什么要卖？”络娴复转回来，“将来我二哥服役回家，叫他如何过日？”“那就不与我相了。”池镜笑：“以你二哥的德，那些地迟早也要在他手里败光。何况凤家二房也不至于到山穷尽的地步，将来他回南京，只要肯踏实，有的是赚钱的门路，怎么偏盯着我要我让着他？二嫂，不是我多嘴，你也改改你这，怎么总想着别人都欠你的？”语毕，转往卧房里去，喊了声：“送客。”外间几个丫忙来请络娴，络娴不得不走，回去房中，少不得在屋里打砸东西，大哭大骂。媛正要往老太太屋里送东西，她娘托人捎了些乡的熏好野意来，特地拣些孝敬老太太。门听络娴和丫骂了一阵，照旧去了。没想到老太太的耳报神比她的脚还快，刚了屋里老太太便问她：“听见二在屋里闹脾气？这回又是为什么？不是听说她二哥的事已经了结了么？”媛只得把听到的如实说：“好像是为凤家二房先前卖地的事，听她的气，那地是给咱们家三爷使人买了去，凤家说三爷趁势压价，恨吃了三爷的亏。”老太太原是幕后主使，自然不兴，越是要问：“她都骂什么呢？”“骂三爷人面兽心，见利忘义，左不过是这些话——连着将三也骂了几句，说他们夫妻蛇鼠一窝，怪是两。”老太太自然把自己也算在里，额心一夹，叱：“我还当贺儿没了，她能懂事，谁知比先前愈发任了！我原还想着她也好了，你们那的事还该给她去，毕竟她是正。看来也不必了，她那脾气得起什么事？往后还是你来！”媛上磕谢恩，想起带来的东西，忙叫丫抬着个大框来，“这是我娘才刚托人捎上来的，都是我爹和我兄弟上山去猎的，怕路上坏，都给成了熏腊。我爹娘叫我给老太太磕，说托老太太的福，家里一切都好，明年亲自上来给老太太磕。”老太太十分受用，又叫各样分些来，“给你三送些去，往后你多给她打打手，她上多半是有了，也不能单劳累她。”媛又叫丫抬着到玉漏这边来，听见在卧房里，便挑帘去，见玉漏正拧帕给池镜敷脸呢，嘴里叨叨着，“可别了，明日去史家读书，给人家看见，还当你娶了个悍妇，在家给老婆打的呢。”池镜仰在榻枕上握着她的手好笑，“谁不知你最是温柔贴？”媛待要默默退去，偏给玉漏看见，趁势把手从池镜手里来，“媛，来坐。”一面推池镜，“你到那边去吧，叫金宝再给你敷一敷。”池镜起去，没有逗留，一径门，和永泉骑着一路往码赶去。却只到码上那二丈的山路上便停来，站在路旁向人来人往的码上了望，果然寻见了凤翔的船。凤家的几个人刚往船上搬抬完东西，凤翔独自站在那栈上向面眺望，一动不动的。上有波澜层层地向岸上推来，脚的木栈也有些轻微地晃，使他回想着回南京这一程，真像钻个里。细细想来，恐怕还真是个圈，但在他的仕途生涯却不见得是件坏事，这圈牵引着他这样一个在官场上不懂讨巧的小小县令，找到了晟王和权倾朝野的池邑靠山。他相信他二人收到他和张大人揭兆林的书信不会袒护，否则池镜怎么对付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