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裴予卓从厨房来，也黏人地跟在他后。

    余光看到见他们缓缓而来的影，知意压心的失落，佯装低看手机。

    “没吃晚饭？”裴予卓走到知意面前问。

    知意抬，一个疑惑的表。

    “刚才你煮的全掉地上了，我扔垃圾桶了。”他清了清嗓，解释，“我是问，想吃什么吗，我给你。”

    “…我大学自己了好几年的饭，应该不会太难吃。”

    “我不饿。”她打断。

    “晚饭都没了，还不饿？”

    从裴予卓和搬来到现在，知意就没正看过，还显得相当冷漠。他当然不会想到地上的是知意给的。

    “不是。”知意反驳，飞快瞥了一，又心虚地撇过。

    “我真的…不想吃。”

    “陈知意。”这是自从住在一起以来，裴予卓第一次叫知意的全名。

    “你讨厌我，或者对我有什么不满都可以。但因为排斥我而让自己的受罪，这又是何苦呢。”

    “不想吃我的饭，那你外卖，我帮你拿。没必要这样。”

    知意快被他气哭了，眶蓄满了泪，因激动而急促呼着。现在只要承认是给的就可以，可她却怎么也说不，也不想说来。脑海里似乎上演了一场比赛，只要承认就输了。

    裴予卓也跟着沉默，看到知意越来越难看的脸和红的睛，却不明白为什么。

    “知意。”他又轻轻叫了她一声，咽刚才因她的任而生起的怒气，“对不起。”

    裴予卓从客厅桌上拿过药膏，半跪在知意面前，拿起她受伤的脚，“先不提别的，我们换药。”

    “医生说你睡前还得换一次。”

    知意脚往后缩，这是她无声的抗议。

    知她在和自己怄气，裴予卓更用力地握住她的脚踝，放也不放。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决绝、幼稚地较劲，最后知意没控制住，没受伤的那只脚一踢在裴予卓脸上，准确无误，脚心还能受到他的五官形状。

    她是急之胡踢的，力气想象不到的大，裴予卓被踢偏了，再转回来时，白皙的脸庞现一大块红痕。

    知意立就吓了一大，呆呆地看着他邃的黑瞳。裴予卓与她对视几秒后，再度重重握住她受伤的脚。

    知意不敢动了。

    两分钟后，裴予卓帮知意上完药，抱她回房间休息，再关门离开。全程两人不说一句话，更没有任何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