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的照片回去还要后期。

    蒋寺惟对现有的成果已经非常满意，打趣陆雪舟：“看在你带病外勤的份上，回去我给你开车。”

    “谢。”

    陆雪舟发烧一直没退，靠坐在后排座椅上，面容愈发懒倦，到最后连不愿意抬，阖休息。

    此时的座位和来时差不多，俞芙和陆雪舟在后面。但她现在的心有变化，比起和他拉近距离，她有关心他的病，因为这是她千载难逢能献殷勤的机会。

    车驶离郊区，车厢陷极致的昏暗。

    俞芙轻轻拉开书包的小兜拉链，一只手探去，在里面小心地摸索。她记得，应该是有冒药和退烧药。果然，她摸到一板细的药盒，是最基础的扑息痛。

    没说话，她像之前找手机那样，左手攥着药盒的最边缘，一一，试探地去寻他的手。意外的，在与上次同一位置相抵。

    但俞芙没像之前那样惊慌缩手。

    她轻轻扇动药盒，拍了两他手背。这细微的响声，本不足以在行驶中的车厢里引人注目。知她在什么的人，从始至终只有陆雪舟。

    他早就醒了，也可以说，本没睡。

    俞芙送来的东西一摸就知是什么，他并起指夹过来，清声开：“把灯打开。”

    像藏地雪山巅上的一株雪，净得泛着通透冷光。

    听他这么说，俞芙像偷了东西的小贼，惶然退缩，迅速贴着旁边的车门，倒装睡。她动作慌张，力度没控制好，额磕到玻璃窗，疼得她皱眉隐忍。但一来一回心剧烈起伏，她耳边骤响自己疯狂的心声。

    怦怦，怦怦怦……

    车灯光亮起，陆雪舟睨着手里的药盒，取里面一板的白药片。他左右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说明，像是耐心不错，唯独没有要吃的意思。

    俞芙侧闭着睛，听觉努力放大。但始终没有捕捉到他抠开包装锡纸拿药的声音。她轻抬，发现车的灯还开着，一秒两秒，试探睁开的睛被突然响起的清越声音吓得连连眨颤。

    “药过期了。”

    “……”

    俞芙一就醒了。

    她想拿回来看看，前面坐在副驾的蒋阚回已经转看来，语气疑惑却不乏笑意：“真假？你家的药还会过期？新鲜事儿。”

    蒋寺惟透过后视镜看他：“直接去医院吧。”

    俞芙也觉得这是正确的。

    偏偏，陆雪舟拒绝，“开你的车，关灯。”

    车灯熄灭，满室阒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