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让你走，”柳闲又叫住了他，“你也知你快死了吧。这里离上京很远，车再快也要奔波十三日，但我带你御剑，仅需一日。”

    “我要先见一个人，一天之后就陪你回去，天发难，我让你活着，让谢家活着。”

    柳闲上的衣服穿得着急，衣衫半解，连缠的白绸都不那么实，懒懒散散地散落在他。被人窥视后的怒意消得很快，他像一支九曲弥雾的溪，更加看不破。

    今夜谢玉折总有些落寞，他轻声问：“你为什么总想要我活着？”

    柳闲倒也不遮掩，直截了当：“你大可不必视我为良善之辈。我要利用你，所以才帮你。”

    谢玉折总是选择忽视某些字，喃喃问：“帮我？”

    柳闲认真地看着他，他想避开视线偏过，柳闲却不许，手指地扣住他的，凑近盯着他的睛，呼织，恶兽近在咫尺。

    “嗯，我帮你。”大拇指重重着谢玉折的嘴，不许他说半个“否”字，柳闲慢条斯理：

    “你要帝王之命，我取来送你；你想取而代之，我也能抵百万兵。”

    他说：“我只要你活着。”

    谢玉折的心都涩了，杂地了很久，柳闲却从容。

    好像人间万难，于他都不过尔尔。

    “不过，未来你总归要踏足上修界的，要是真的谋朝篡位，也当不了几年皇帝，离开之时还会留一个烂摊，有亏德；所以我更建议弑君，我让那位天陛看不任何异常地死去。”

    “君主死得蹊跷，太想要在动之中安然登基，需要谢将军手中虎符的支持。他先全力协助太，再逐步归还兵权，大动平息后，便自请解甲归田。”

    “彼时新帝基不稳，或许还会央求将军留，当然不答应。为显皇恩，你们回老家的路会格外通畅。再等到他大权在握，谢将军已经勤勤恳恳收割了好几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