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谢玉折回过，拿起柳闲的手腕，让他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脖颈，这动作就像是柳闲掐住了他的命脉似的：“师尊，我一定不会违背誓言，否则，就让我死在你的手吧。”

    柳闲便定了“人全上只有灵海这一不会骗人”的这个固有观，若不是他今日看破了谢玉折的谎，说不定这人会一直瞒着他直到事发之日。先前那些话说不定只是早已准备好用来哄他放松警惕的甜言，他不该为其所动。

    “脖颈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不要把它暴给别人，很危险。而且，”柳闲指着自己的脖颈和手掌给谢玉折示意，扯了扯嘴角，冷声：“不要自残。”

    谢玉折没被他的冷嘲扫了兴致：“好，那我们明天见。”

    柳闲随意勾起了半边角，兴致缺缺地看着他这番表忠心的无聊举动。而后他手，施了个清洁咒除去他上沾的血迹，回房时留轻飘飘的一句：“乐意之至。”

    第060章 发

    他正要告退，手里突然多了一卷崭新特殊的布，上面还有草药香。他知，这是柳闲自制来包扎伤的纱布。

    他攥着这卷纱布，单单是握着它，他就觉得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它是良药，柳闲给的。

    翌日清晨, 各有目的的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昨日之事，吃饭喝茶, 一如平常。只不过，两人都着一双大黑圈，也像约好了似的。

    久在军中，谢玉折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弱暴给别人。

    和国师有关的经历总是格外邪门，毕竟他从一开始就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到在绛尘的底跑去国师，又是为什么去的。从山寺到和雍国的路，实在太远了。

    “我……”谢玉折失了声。

    昨夜他一闭上就是柳闲冷漠的模样，心像是在被一双大掌狠狠蹂躏。柳闲心冷似铁，他无法坦白，他们之间的信任裂找不到方法弥补，他怎么睡得着？

    但柳闲于他不是别人，这也是他第一次为人立誓，为一个死在他手中就如同死得其所的人立誓。

    谢玉折哑无言了。

    而后柳闲随意地打了个呵欠，看着无所谓，脑袋却在沉思，他发现，他自己竟然都不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柳闲斜挑着眸，看着他反问：“你睡得好？”

    谢玉折几乎是瞬间就被柳闲的乌青揪住了心脏, 他急声问：“师尊，你昨晚没休息好？”

    说完这句话后，他低张开右手，谢玉折立誓时滴在手心的血迹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这同营的兄怎么老是教你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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