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尘的手往一旁偏了偏，避开梅枝。他嘴里念念有词，另一只手拨佛珠的动作越来越快。

    他恶毒地笑着：“我这个瞎还想像你讨教一，你最初也只是个哑，后来怎么就能说话了？又是吃了谁人的什么？”

    其实从他回天不生一借一还菩萨鼎那一日，他们就已经知上仙逃脱山阵的消息，但并没有人在意，也不必在意。柳兰亭被锁了百年灵脉，修为尽废, 如今不过废人一个，只是威名仍存，在外人面前要护着他的面罢了。

    为首的顾明仍如常地冷着一张冰块脸，他率先上前一步，姿如山：“我倒不知你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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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柳闲的手不断颤抖，他边咳血边说：“残暴冷血，一派……胡言！”

    绛尘再避，只是这一次动作迟缓了很多，他断断续续地问：“当……真？”

    柳闲似笑非笑：“他没有转达我的话, 或许是怕你们发现，是他帮我逃来的吧。”

    “若非那日大师赠我一枝梅，我绝不可能从寺中完整来。兰亭心存激，因此一直好好保存着它，如今还给你。”

天不生的事实后，在场所有人都有了神，不过各怀心思。

    柳闲愣了愣，又弯腰将梅枝捡了起来，对绛尘说：“收它，你就再也不会看到那些东西了。”

    顾明冷面未变, 话语却格外宽宏：“绛尘只是心太慈了，不怪他。”

    有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叽喳响起：“柳兰亭，若非当时你对绛尘用了邪术，他又怎么会一睁就是鬼怪肆？折磨得他不得不一直闭着睛，否则就会邪气攻心，走火！你非要把其他人也成瞎吗？”

    “一定。”

    “收……”话还没说完，柳闲手握着的梅枝突然被一阵炽的风打了去，顾明背着一柄剑，剑闪着赤的光，他冷看着柳闲：“上仙，不要胡闹。”

    堂有些动，有人去搀扶伤者。柳闲不再理睬他们，从芥袋中取一枝已经凋零的梅枝，走堂去，将它递到绛尘竖起的手心旁：

    “啪”得一声那人被横着打飞到雕龙的玉之上，“哇”得一声一大血来。柳闲轻飘飘地问他：“我只是想报恩，让他能亲看到自己心中所想，圆了大师的梦罢了。我又不知他满心邪祟，我何错之有？”

    柳闲垂眸扫了堂，目光落在一闭双，着僧袍执手串的秃上, 诧异地说：“我临走时托绛尘大师为我带话，还以为他告诉你们了。”

    是柳兰亭来了啊。

    绛尘的眉都皱成一个川字, 他竖着一掌，并不答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