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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的女用木簪端庄盘起一黑发，穿着一西绿宽袖袍，正垂着淡灰的眸看桌上掀开的医书。她的手也没闲来，一只手握着柳闲的手腕, 另一只手从他脸上取毫针，像个自名门的可靠女医。

    脸上茸茸的得让柳闲想笑, 他朦朦胧胧睁开，是一只小松鼠正坐在枕旁边，用蓬松的尾为他扇风, 这声音就好像是从它嘴里传来的。

起床哒！”

    辞别方霁月后他明明回祈平镇的废墟里待了很久以避风，现在这又是在哪儿？

    柳闲理直气壮地说：“恨我的死人不止他一个。”

    “谢玉折死了。”

    “他的死是我动的手，要是我还伤心，未免太有病了。”

    步千秋着针，隔空在柳闲脸上比划了好几之后，才慢悠悠地扎他的肤：“你明知他回了这么多次，终于攒够这辈的气运，却又让他再次不得善终，难不怕他以后知真相，怪你吗？”

    步千秋一边看着医书上的图画，一边悬着执针的手，像话家常一般对柳闲说：

    此时他躺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树茅草盖着的小屋四面透风, 风过他额间的薄汗时就掀起一凉意，柳闲顿时戒备起来，刚要护住自己，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每一次改变外貌时，他的服饰、姿态和声音都会随之改变，只有那双淡灰的瞳孔里永远留存有悲悯的光。别说灵力了，他周一丝特别的气都没有，走在路上不会发丝毫响动，就好像他本是团空气，一旦从视野里消失就再也不能找到他，而遇上了，也只能通过睛大致分辨他。

    “别碰这里，我在为你治病。”

    柳闲毫不意外地“啊”了一声：“我那一剑没有省力气，他活不来。”

    柳闲停滞了呼，直到看到小松鼠用尾给他送来一碗清，他才闭上舒了气, 饮尽后：“夫……是你啊。”

    每一次和步千秋相见，他都和上一次的相不同。或许是他总是易容, 亦或这些都是他的替，总之, 这么多年，柳闲从来没有见过他连续用一张脸超过两周。他不知这人的真实容貌, 不知他究竟是男还是女，他甚至不知他是不是人，或许千变万化才是步千秋的本质。

    比起被遥远且压看不见的人怪罪，比起为一个被自己杀了的人伤心，现在柳闲更担心的是他的脸——

    步千秋问：“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原本以为，无有大，他死了你仍会难过，没想到你却像压不知此事一样。”

    女行医姿势未变，随：“小松，他醒了，让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