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步千秋肯对他不设防备，全心栽培他，其源并非是因为对柳兰亭这个人的偏，而是源于对自己实力的无限自信与依仗。

    他觉得，柳闲杀不了他。

    柳闲自己也清楚，单凭一个炮灰命，怎么杀得了真神仙？

    “没有，”他笑着摇摇，掬了一灵泉清，对着破碎的波理了理发冠，一滴滴于眉心：

    “夫，我知，您的实力远在我之上，您手执天命书，能看见世上多数人从生到死去的命数，看的见万事的发展轨迹，那您应该也能看得，我从来没有要杀了您的想法。”

    细听总是觉得他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他没有回答是否能到，只是模糊地说了一声“没有”，他否认了要杀步千秋，却没有否认是否想要他死。

    步千秋无声地动了动角，看起来全然没把这段话当真：“这几天，我翻看天命书，突然发现与有一个人的命数我看不清了，这样的怪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他缓缓地说：“从前我看他，发现他是个风光无限的命，气运之，建树或许会比你我；后来你关，我见他成了个必死的命，死法还不轻松，心中不免惋惜；可由我观察，他承你一剑，受重伤之后，非但没死，还让我再也看不清他的命了。”

    “纵然你实力有减，也不该杀不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

    步千秋的眉依旧柔和，语调也温柔，只像是在闲话家常，但被诘问的柳闲可就不好受了。空气骤然缩，咙像被泥沙堵住，柳闲听到他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说你必须杀了他，天命书上亦有笔墨，所以我从来不疑有他，方才还在同你演戏，假装对你动手，想把他急了，引诱他来到灵泉，帮他突破境界，我好奇他的力量能被激发到什么地步，愿意帮你。但你告诉我，他上，凡尘的烙印，去哪里了？”

    已经是接近质问的话语，就像神的怒火一刻就会从天劈，千万座城池也会在刹那间被神罚击倒。

    柳闲早有预料会听见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