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丫鬟熬了药，福晋亲自喂郝如月喝，便宜三叔派人去请的太医才堪堪赶到。听说院政和另一位前辈已经来过，只看了一药方便被送走了。

    郝如月喝了药，发一汗，觉终于有了些活人气儿，这才放心昏睡过去。

    她这边睡得昏天黑地，皇里却有几人辗转难眠。

    坤宁，东阁，皇后正倚在罗汉床上与自己边的老嬷嬷松佳氏闲聊，一双杏却时不时看向阁门。

    松佳嬷嬷知皇后在等消息，目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略作停留，还是：“娘娘，夜了，该歇着了。”

    皇后摆摆手，命人端茶上来，呷了一茶提起神才：“不急，再等等。”

    松佳嬷嬷在心里叹气，她知二姑娘婚事不顺心里苦，可闹了这么些年还是没个消停，委实令人厌烦。

    帝后大婚那年，二姑娘闹着要上吊，前年皇后怀着承祜阿哥，二姑娘闹着铰发，如今皇后好容易再次遇喜，二姑娘又闹起了绝自戕。

    也就是皇后娘娘心善，换成别人早不她了。

    有时候松佳嬷嬷都觉得，二姑娘没了也好，至少皇后娘娘不必悬心，赫舍里府上也能甩掉一个大包袱。

    今天本来一切正常，也不知哪个小蹄在哪儿听了一耳朵，说二姑娘病重，两三天米不。

    皇后听闻之后晚膳都没用，即刻命人传太医到赫舍里府上，还一直灯熬油地等到这个时辰。

    另一边慈宁的阁里，太皇太后也没睡，打着呵欠问苏麻喇姑：“什么时辰了？”

    苏麻喇姑回：“快二更天了，主歇吧。”

    太皇太后合上，又睁开：“皇上安置了吗？”

    苏麻喇姑摇：“前朝事多，皇上有的忙呢。”

    太皇太后苦笑：“皇上不睡，我也不睡，且都熬着吧。”

    苏麻喇姑有心劝和：“主睡不着，婢便多两句嘴。”

    “我知你要说什么。”

    太皇太后截断苏麻喇姑的话，自顾自望着屋中摇曳不定的烛火：“赫舍里家的那个二姑娘模样好，皇上瞧着喜，我瞧着也喜。可咱们不是一般的人家，皇上也不是寻常男，咱们要挑的是大清的皇后，天女的表率，就不能由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