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欣于自己这三年没有白白付，太再喜皇上，事到临还是偏向自己的，又叹于自己这段时间的《孝经》故事没白讲。

    太到三岁，终于到了听睡前故事的年纪。纳兰讲文人故事，皇上讲权谋战争，太本听不够，每天晚上都要听故事。

    康熙朝皇的母和保姆都上三旗包衣，便是有人识字，也仅限于会写自己的名字，能看看账。会讲的故事也都是一些民间相传的。

    很多都是用来吓唬小孩睡觉的。

    郝如月听了两日保姆讲的睡前故事，决定还是自己来。可她记得的故事，太都不听，甚至有些害怕。

    于是她便命人找来《孝经》，给太讲起了里面的故事。

    《孝经》里的故事很多都是以德报怨，甚至是愚孝，郝如月这个穿越者实在难以苟同，但这并不妨碍《孝经》成为当时的经典。

    既然是经典，太早晚要读，郝如月就帮他批判着读。

    每讲完一个故事，郝如月都会让太说说受，然后她再说自己的看法。并不求太全盘接受自己的想法，只求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些。

    几个故事讲完，太幼小的心中有了一对“孝”的理解。所以今日即便怒极，想要保护母亲，也意识地照顾到了父亲的脸面，并没有谴责父亲的暴行，反而灵活地说愿意代母受罚。

    从太的话中，郝如月还是听到了一自己的影响。

    比如太说“额娘是女人，禁不得打”，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额娘是女人，汗阿玛是男人，男人不能打女人。

    康熙闻言垂看太，声音比刚才质问她的时候温和许多：“好孩，照顾好你的母亲。”

    说完转走了。

    从坤宁到乾清只有几步路，康熙没坐轿撵，沉着脸背着手一路疾行到乾清，远远就看见了正在乾清门当值的常泰。

    他吩咐人把常泰叫过来，遣了边服侍的，单独对常泰说：“朕今日因为一小事，对皇后动了手。朕知她是幺女，从小到大都是掌珠，没受过一委屈。朕很后悔，你知怎样能哄她开心吗？”

    常泰似乎错愕了一，中分明闪过震惊、愤怒和失望，而后归于麻木顺从。

    他低回答：“皇后贤德，皇上不必自责，更不必费心去哄，很快便会好的。”

    正如皇上所说，如月是幺女，又生得明丽聪慧，家中辈没有不喜她的，从来都是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

    便是仁孝皇后嫁时，她闹得不像，祖父和父亲也只说关着她，不许她寻死。从始至终都没人碰她一手指，连句重话也无。

    额娘和佟佳氏更是亲自守着，日夜不停，生怕她想不开再寻短见。

    常泰也想不通，如此明丽聪慧的妹妹，为什么只见过皇上几面，只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就把自己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