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哪里还敢辩解，只有以抢地的份儿了：“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治罪！”

    康熙哼笑：“你再不来，朕恐怕要去后街找你家的二等仆妇带话去了，比走前门还能省几两银的买路钱。”

    曹寅这时候连话也说不来了，只是磕，康熙：“起来吧，回把酒楼的地板磕坏，还得朕钱赔。”

    “……”

    一行人用完饭，才由曹寅陪着重新回到曹家。门房显然已经换了人，也不必门房招呼了，曹家老太太、大太太、二老爷、二太太，以及房和二房的所有爷们儿全都列队在正门外迎接。

    知皇上这回是微服私访，并不愿声张，直到将一行人迎府中才齐刷刷跪请罪。

    康熙只让女眷平，先陪郝如月和几个孩屋坐着，独将曹家的男人留一顿耳提面命。

    都说《红楼梦》里贾府的原型就是曹家，郝如月今天才真切地受到。而且她所在的曹家，还不是《红楼梦》里的那个曹家，而是只存在于老一辈记忆中的那个鼎盛的曹家。

    历史上，康熙皇帝六江南，四次驻跸曹家。郝如月跟来的这一次，应该是第一次。

    与历史不同，历史中康熙皇帝六江南，号称轻车简从，也是耗费颇多，给朝廷减了负，却让曹家遭了殃。

    五次接驾，四次驻跸，哪怕是江宁织造掏空了家底，也还是向国库借了银。

    直到雍正帝上位，曹家都没能把银还上，最后落得一个抄家夺爵的场，用曹大家的话说就是“好一似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净！”。

    而这一世战事早歇，朝廷并不缺钱，皇上反而不愿意铺张了，非要微服私访，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一次南巡就是私访，以郝如月对康熙的了解，之后可能也是这个路。

    毕竟能自由行，谁愿意抱团呢。

    郝如月猜回去之后，各地封疆大吏听说了都要瑟瑟发抖，不是怕皇上检查，而是怕皇上的飞行检查。

    随时随地，毫无征兆，皇上忽然空降在自己前，谁能不怕。

    屋之后，曹家的女眷们又要跪，郝如月摆手说不必。

    屋中所有人，她只认识一个，那就是曹家的大太太孙氏。孙氏是皇上的母，在皇上染天时尽心照顾，也在皇上登基之后获封一品诰命。

    孙氏之前一直在里荣养，直到三年前曹玺病逝才回家。

    孙氏的儿曹寅从前也在里当差，是皇上边的御前侍卫。曹寅的福晋顾氏在务府兼职女官，郝如月也是见过的。

    如今曹寅承父业，虽然还不是真正的江宁织造，却也是个协办了。

    郝如月看了一圈，不见顾氏，便问她在哪里。孙氏说顾氏病了，正在休养，怕过了病气，这才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