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算怜悯地摸了摸女孩的脸，再次用拇指指腹抹去女孩止不住的泪，用她仅有的温柔低声尽量轻松地笑，“在他们没来的这段时间你想去哪都行，觉得人生无望没法活去我可以帮你无痛死亡，别怕，等到明天就都好了。”

    女孩结结，“请……把我，放到海里……我，我…想活去。”

    “你还真当自己是小人鱼？现在的海里全是污染，还有一些和你一样被改造了的变异生，况且你仅仅只是被改造了一条鱼尾，又不是真的能扛里的压。”e认真地问，“你能在里面活的去吗？”

    女孩固执地恳求，“我，会……报答您的。”

    这不是报不报答的问题，这小姑娘去了海里能不能活半个小时都说不准，谁会信报答这事儿。

    没人会当真的。

    她不会，说不定这女孩也不会。

    “嘁。”

    e还是叹了一气。

    算了，总归是人变的，人对于生命的渴望是值得称赞的。

    “来吧。”雨中，她在池岸边向女孩张开了双臂，嘴里还最后一次自认为多闲事地劝，“给你一劳永逸的方法你不要，待会儿我真把你放海里就得走了，那时候你自己选的路就得走完，就算你没有，可一旦走到一条路上去，可就不能后悔了。”

    人鱼女孩回到她的怀里，“我不会的…万分谢……谢谢您……”

    亚兹克帮的改造是基因改造，哪怕把半切割掉换成仿真义肢或金属义肢也再也连接不上人类的神经，因为它们本质上来说就已经算不得人了，而现在的义工艺都必须连接神经和脑机才能控制。

    除非它们去定制能符合的私人义……但那是天价数字，作为已经连份都没有的品，它们永远都没有资格再次站在地面上。

    这个池连接着海岸，那一陆地的距离对所有池里的人鱼来说都是咫尺之遥却无法靠近，每天都望着、望着……望着笼外宽阔的海，望着再也无法用双踩上的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