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池倒是没有觉得生气，就是觉得有些难为。

    现在想想，很多话那天他都是脑一说来的，悲观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把所有的事往坏想。于是说话也变得不择言。

    后来许方池其实是后悔的，后悔自己和沈别序那样轻易的就说分开。

    他们甚至才在一起半年，他的父母也还不知他们的关系，明明他的错占了大半，却要先说走……

    许方池鼻一酸，闷声：“是我和你说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那样和你说分开。”

    沈别序眸沉沉的看着他，只有不断搅的手指暴着他心的焦虑和不安。

    “可我和陈羽说的话也确实是真的。”许方池颤抖着呼气，低声说：“沈别序，我有能陪你走去的决心，但是没有陪你到最后的信心。”

    沈别序的眶登时红了，他看着他，嗓音沙哑：“你不信我吗？”

    许方池垂着脑袋，说：“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那你要离开我吗？”

    沈别序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他想，如果说许方池给予他肯定，他一定会疯的。

    他其实是个本暗、偏执的人，认定了这个人就永远只会是这个人。所以他可以穷尽手段用尽心机，也可以让许方池觉得自己不齿。

    当初是许方池先招惹他，结婚许方池最初也是同意的。他可以装得绅士、沉稳、冷静，但那是因为人在跟前。

    只有张肃非和何初言知他最初好不容易抓到许方池一音信，却又忽然断了线索时的沈别序有多么恐怖。

    沈别序是不愿意让许方池知自己这样卑鄙无耻的，可那个前提是，许方池要在自己的边。

    如果他要走……

    “对不起，我不想失去你。”

    在无数暗的想法从脑海里绞缠争斗的时候，沈别序听到许方池闷声说了这句话。

    瞬间所有的肮脏杂念都堙灭在了平静的底，只有湖面的涟漪知他们曾经存在。